我站到路邊拼命揚手,心裡痛得太厲害,沒辦法顧及他。
還好一輛空計程車車開來了,我馬上攔截住並登上去報了新家地址,師傅一踩油門,車子炮彈一樣飛馳而去。
疲憊不堪,周身骨骼沉重得撐都撐不住,我深窩進座椅裡閉上眼,將頭臉貼到冰冷車窗玻璃上。
酸澀鹹熱的一滴淚水經由眼睫一眨,便偷偷地沿著眼角缺堤而出。
不行,我不能哭!哭得鼻紅眼腫的可怎麼回去見程子驍他們?
急急翻找包包裡頭想拿紙巾,該死的紙巾居然用完了!拿出化妝棉抹眼淚,可是,怎會越抹越多的?
用化妝鏡看著鏡子裡模糊的自己,鼻子一陣酸似一陣,我索性將手上的東西全部扔回包包裡,用雙手死死捂住臉,嗚嗚的哭起來。
前面的司機師傅大概是被我嚇到了,連聲喊,“誒!小姐你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您只管開!”我悶聲說。
眼睛疼,心裡更疼,我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堅強!
積壓了許久的情緒一旦突破一個口子,就排山倒海式的渲洩個沒完沒了!
抽抽噎噎中,聽得司機師傅這樣勸我,“哎呀姑娘,別傷心了,這樣哭很傷身體的,你打個電話約你朋友出來唱唱k啦,大吼大叫幾下絕對比這樣一個人哭的好!”
我想跟他說,我不需要唱k,我需要後悔藥或者時光倒流藥,能讓我再次回到十七歲那年,重新作出正確的選擇!
可惜回新家的路那樣短,不足以讓我哭個痛快。
我付了錢下了車,拖著腳步走過私家路,進了大門穿過庭院,失魂落魄的邁進廳門往樓梯口走。
“黛兒!你怎麼了?喊你這麼多聲都沒聽到!”林曼君拉著我的手腕說。
我抬起眼靜靜的望著她,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也完全沒心思應酬她。
或許是我哭得特麼慘烈的樣子,以及絕望的眼神讓她驚慌,她手抖了一下鬆開我。
我趁機邁步上樓,不再看她。
有人迎面下樓來,我眼皮也不抬一下,機械人似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黛兒怎麼了?!”莊臣驚詫的聲音問林曼君。
“不知道啊,她,她沒出什麼事吧?”林曼君結巴著說道。
“我沒事。”我最終還是丟過去三個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林氏兄妹們在下面小小聲嘀咕,好像在你推我,我推你,糾結著誰上樓來安慰我。
我回到房門前擰門把,林曼君跑過來,伸手按住我肩頭,“黛兒,累了的話我幫你按摩按摩?嗯?”
我身子一側,迅速的卸掉她的手,“不用了,我要睡覺,”說完,當著她面關上房門。
誰也安慰不了我,因為我失去的是整個世界。
就讓我靜靜的找個角落舔舔傷口,即使這是我咎由自取的,身體順著門背軟綿綿的滑坐下去……
第二天早上,如期被鬧鐘吵醒,我摸摸頭臉,確實自己沒有哭死。
原來人可以哭崩長城而不會哭死的!
死不了那就得繼續活著!
起身梳洗後,換運動服出門晨跑,剛拐出路口便看見那輛化了灰也認得出的商務車停在不遠處的大路邊,後座半降的車窗玻璃裡伸出一隻大手,朝我勾勾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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