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藏不住,那便不藏。九陣宗、寧天宗、蓬萊宗、華嚴宗又如何不知《九轉納氣決》不可能永遠不為他人所知?但四大宗還是從我手中買下,也只不過是為了快他人幾步罷了。
五大宗長老既然能在群英會上看出我的靈力用不盡,只要五大宗願意教弟子們《九轉納氣決》,那他人自是也可以從那些弟子身上看出貓膩。
那些弟子難不成一輩子不出宗?只要出宗便少不得會被人逼迫交出《九轉納氣決》。而你魏池是堂堂正正的九陣宗弟子,遲早會學,我教你,不過是讓你提前學了罷。”
他當時被這一番話說得心服口服,但他知道,若他是無律,除非被人逼迫,否則他絕不會將《九轉納氣決》教與他人。
一直修煉到辰時,風無律做了鍋粥、切了一碟鹹菜、爆炒一碟肉丁,幾人吃罷,她快速收拾完碗筷,而後一頭鑽進房中。
房門緊閉,她開始煉藥。
時日在修煉與煉藥中度過,很快便是十一月七,舉辦問鼎會的日子。
問鼎會舉辦地點在藥谷腹地。
一千年前,那時還沒有藥師聯盟,戴家花了不少靈石,又葬送不少家族子弟,請煉器師在藥谷腹地建了一樓,並請了九陣宗的兩位八階陣法聖師在樓外佈下兩陣——防護陣、迷蹤陣,樓內佈下一陣——傳送陣連線戴家府內。
來到戴家門前,戴晚歸瞧著旁邊跟著的白衣小子,神色複雜。
十一月四到十一月六,三天裡,這小子剛開始還會向他求證一些煉藥時應注意的細節,他瞧過幾次她煉藥,一開始是諸多試探著煉藥,但到了後來卻是熟練無比,也再未向他請教。
而他弟子戴離常有的控火問題,這小子竟是從未有過!
他問她是如何做到的,她笑道:“不比控制納氣難。”
而那三天裡,她煉製的丹藥,到了最後半日竟是全為極品丹藥,雖只是四階丹藥,但讓他這個八階藥聖來煉製也不能保證連著三爐全都是極品。
可見她煉藥時對一些細節的控制已到了極致,這是一個天生的藥師!
三人與其他來參加問鼎會的藥師一起走入戴家府邸,一群人在戴家老大戴盛鴻和小廝的帶領下幾經傳送,最後來到一個密閉的、不知位置的石屋中。
石屋方方正正,無燈,卻十分明亮。屋內只有一張石頭做的案桌,戴家家主戴高毅一身黑紫錦袍,正站在案桌旁。
他朝戴晚歸瞧了一眼,神色不太好。
戴晚歸毫不在意地衝他笑笑。
就站在近旁的戴盛鴻氣得捏緊了拳頭,語氣不善道:“四弟,來參加問鼎會的藥師只允許帶一名弟子,你帶了兩人來,是何意?”
戴晚歸分明答應了要幫縛兒解毒,但這三日他卻一直推拒說正在想辦法,還說:“我三哥沒了雙臂雙腿,這十幾年都等過來了,戴家少主只是不能出聲罷了。莫急!”
縛兒因不能說話,近日脾氣越發不好,整個人都憔悴許多,他這個父親卻只能看著,如何不心痛?如何不心急?
又如何不恨戴晚歸!
戴晚歸只衝戴盛鴻笑笑,卻並不答話。
戴盛鴻氣極,高聲喝道:“戴晚歸!你這是想破壞問鼎會的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