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昌文你行嗎？你……你不是跑工地給人建房子去了嗎？別亂來，吃錯藥可是大事。”
陳玉良站在櫃檯前，睜著醉醺醺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說著。
程昌文沒理他，拿完自己要的藥，轉身就走。
程昌慶則掏出五塊錢塞這大夫手裡，也快步往回走。
這陳玉良雖然醉了，卻仍舊銘記著自己的職責，拎起桌上的醫藥箱，也踉踉蹌蹌地跟了出去。
連衛生所的大門都沒有關。
“嘉傑乖，先吃藥，奶明早再帶你去醫院檢查。”沈玲玉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藥，忙扶起床上的孫子。
程嘉傑腦袋暈沉沉的，想說兩句讓奶不要擔心的話，喉嚨卻非常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
乖乖吃下奶奶遞過來的藥片，又喝下兩口溫水，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沈玲玉站在床前凝眉看著，默默嘆了聲，回頭衝一旁的大兒子道：“抱去你屋裡，今晚看著他。”
程昌慶默默點了下頭，正要彎身抱人，盡職盡責的陳大夫就揹著一個醫藥箱，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
“先別抱走，這娃子臉都燒紅了，我先給他打兩針……打兩針再抱走……”
沈玲玉一把將人拽住，皺眉道：“陳老二你喝醉了，先回去休息，這事不用你管……”
“怎麼不用我管，我是大夫！”陳玉良醫藥箱重重地往桌子上一丟，氣鼓鼓地說道，“小娃子生病了，就要找大夫！這事馬虎不得！”
“媽，我先送人回去。”程昌慶拎起桌上的醫藥箱，拽住陳玉良的胳膊，直接將人拉出屋子，“走，回去睡覺，你媳婦看不到你，等下又要四處找人，明早你少不了一頓罵。”
聽到“媳婦”兩個字，發酒瘋的人立刻慫了，乖乖任由他拉著。
哪料，說曹操曹操立馬就到。
兩人來到院子，還沒走到大門口，陳老二這媳婦就急哄哄地追來了。
“程昌慶你瘋了！人都醉成這樣了，還拉他過來看病，出人命別賴我們頭上！……還有衛生所的門也不鎖一下，都是治病救人的藥，丟了怎麼辦？”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你家才出人命，快把這酒鬼帶回去！”沈玲玉聞言，直接黑臉出來。
程昌慶忙拉住母親，衝陳家媳婦道：“藥是我家昌文開的，沒讓他開藥，人是醉得不輕，你快把人帶回去。”
陳媳婦聞言，立刻陰陽怪氣起來，“你家程昌文不是跑去給人建房子去了嗎？他開的藥能吃？先說好了，出了事，我們可不管！”
沈玲玉心煩得很，一把拽住醉熏熏的酒鬼，一把拉住擋在跟前的女人，直往大門外推，“快走快走，人都要睡地上了，快把人帶回去。”
陳媳婦還想說兩句，自家男人一個踉蹌險些摔地上，忙上前扶人。
沈玲玉沒精力應付這女人，將人推出大門口，伸手就要關門。
哪料，淩氏又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二嫂，哪個娃生病了啊？陳玉良那媳婦說的對，昌文好久不當醫生了，這事馬虎不得，還是趕快送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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