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晚一進門就看到那陸新苗拿著一塊黃橙橙的尿布蹲在水缸旁沖洗。
那味道，在大門口都能聞到，這個陸新苗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小九，他拉了好多屎——”小胖子捂著鼻子喊道。
躺椅裡的程大爺聽到他的喊聲，掀開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東西都拿完了？”
程子逸“嗯”了一聲，放下布袋就進屋拿出一袋草藥坐到一旁挑挑揀揀。
慢吞吞跟進院子的程嘉泯，對臭烘烘的氣味沒什麼反應，徑直走到水缸旁，坐在一塊用水泥砌成的洗衣板上，一臉漠然地看著這陸新苗洗尿布。
躺在小木床上的程子磊換了乾淨的尿布後仍舊哇哇大哭，陸新苗將尿布掛到院角的一根晾衣繩上，又蹦跳到小木床前。
她附身看了他幾秒鐘，再次扭頭看向一旁的程大爺，“大爺爺，他餓了。”
程琪珍睜開眼睛看了眼張大嘴巴哇哇大哭的小嬰兒，衝一旁的小暴君道：“小逸，去廚房盛碗粥出來餵你弟弟。”
程子逸點了下頭，放下手中的草藥，剛想起身，蹲在木床前的陸新苗已經將床上的程子磊抱了起來。
“大爺爺，他要喝奶，我媽媽剛生了小孩有奶給他喝。”
說著，也不等程大爺回應，她就歡快地抱著仍舊哇哇大哭的程子磊跑出門了。
看到一個七歲小孩抱著一個十幾斤重的嬰兒跑出家門，程琪珍也不出聲阻攔，只是眉頭皺了一下，又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在山下當程琪正的孫子時，小暴君對這兩個弟弟就沒有什麼感覺，如今，他們一起跟上山了，和之前一樣，也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程子磊被抱走了，院子瞬間安靜下來了，他開啟麻袋繼續挑揀前些天從山上摘回來的草藥。
對於程子磊他們的到來，程晚晚跟小暴君一樣，也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無關他們的父母，她只是純粹不喜歡小孩。
尤其是整天哇哇大哭的小嬰兒。
陸新苗一走，她也跟著坐到了洗衣板上，跟一旁的程嘉泯聊天。
這個小七哥，最近狀態越來越好了，跟他聊天時，偶爾也會冒出一兩個語氣詞來回應你了。
程晚晚滔滔不絕的說著，很快，陸新苗就抱著程子磊回來了。
“大爺爺，他睡著了。”她抱著五個月大的程子磊走到程大爺面前，興高采烈的說道。
程琪珍睜開眼睛，看了襁褓中的程子磊一眼，看到他安靜的閉著眼睛睡覺，就伸手接了過來，放回小木床上。
沒有得到任何表揚，陸新苗臉上一點沮喪的痕跡都沒有，仍舊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在她的概念裡，只要不吭聲趕她離開，就是默許她留下。
就這樣，她在小木床旁守了一個下午。
程子磊醒來了，她就抱他下山讓每天都漲奶水的母親喂他喝奶，拉了就起身幫他洗尿布。
洗衣板上的程晚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殷勤地忙前忙後，暗暗覺得不妙。
這一口一聲的“大爺爺”……
事情怎麼發展到程大爺這邊來的？
記得沒錯的話，前世收留她的可是沈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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