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周景臣出了家門,乘坐馬車來到了西湖蘭亭,見楚胤一行人已經在了,頓時滿心稀奇。
“楚兄今日也出門?”
身為楚胤至交好友,周景臣哪裡不知道他喜靜不喜鬧的性子?像中秋這等熱鬧的節日,大街上滿滿都是人,他最避的就是這種日子了。
早知他會出門,他就同他一道了。
楚胤今日穿著一襲玄色錦衣華服,衣服上用青絲繡著華麗的圖案,十分矜貴。他膚白俊美,體型健碩修長,不像別的武將,被曬得一臉麥色,滿身粗狂,難怪能引得滿晉京的世家姑娘們青睞。
楚胤坐在湖邊垂釣,背對著周景臣,沒說話。
他不開口周景臣也能猜到,走到石桌旁坐下,搭起二郎腿,拿起石桌上的零嘴丟嘴裡:“是陪小郡主出來玩耍的吧?不是我說你,這麼喜歡小孩,怎麼不自個生個玩玩?你年紀也到了,也該合計合計,保不準明年你就能抱上個大胖小子了。”
一顆小石子朝周景臣襲來,他險險避開了,“我說得哪裡不對?這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會自己著想,也得為楚家的血脈著想,楚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裡急著呢。”
上次畫宴過後,周、王兩家就定了親事,只等年後就辦。
楚老夫人聽了這事後,臉上的表情周景臣到現在還記得清楚,老夫人不忍心逼孫子,但少不得要同周景臣嘮嗑兩句,周景臣自個也有一個祖母,深知祖母心思,這感同身受,見了好友就忍不住嘴一嘴。
楚胤不為所動。
周景臣不知想到了什麼,左看右看了一下,見侍衛們都站在不遠處,他只得捱到楚胤身邊,小聲開口。
“楚兄可曾通曉過人事了?”
世家子弟在到了一定年歲後,家中會安排通房丫頭,讓男子曉事,周景臣十三歲開始就知道了,但他不沉迷這種事情。
男子漢大丈夫自有一番大事業要做,整天沉迷情情愛愛裡算什麼?但不論如何,那是證明男子“行”的必要流程。
楚胤十三歲時已雖父親出征,常年在外,加上他性格自來就冷淡,想來沒什麼機會通曉人事,會不會是從未接觸過,所以才對女人冷淡?
周景臣絲毫不懷疑楚胤那方面不行,他們曾一起下河洗過澡,楚兄的雄風他是見識過的,他若是不行,他又算什麼?
“若楚兄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給你挑幾個好的,回頭送你房裡去,你若喜歡就都留下,若是不喜歡,我也可幫著安頓好。”
“你不去看詩會,在這廢什麼話?”楚胤淡淡開口,狹長的眸專注湖中,未分絲毫給好友。
“掏心掏肺的話怎麼是廢話?再說了,那女孩間的詩會哪比得上你的終生大事來得重要?”
原來周景臣是中秋女子詩會的評委,雖然他妹妹和未婚妻今年都參加了詩會,但他卻絲毫不上心,也沒想著給放點水什麼的。
就是想放水,也是辦不到。
原來為公平起見,中秋女子詩會有好幾個評委,都是已經考取了功名的人士擔當,彼此之間沒有關聯,都秉著公平公正原則進行,沒有放水一說。
周景臣今日自然也要去當評委,只是眼下時間還未到。
還想說些什麼,清風就回來了,來到楚胤跟前就噗通跪下。
“侯爺,小郡主不見了!”
這邊,林幻和林瑜來到了一處假山旁,見著周圍沒別人了,林瑜才道:“方才那位莫姑娘一直在打探晉安侯,莫不是她想嫁晉安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