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何能不怒?
好好的一份差事,讓瑞王辦成這個樣子!
讓他去平定流民,他卻殘暴殺人,讓通州城外血流成河,百萬流民被逼成賊寇!讓通州城百姓不得安生,民生哀怨!
“這個孽障!”皇上氣得臉都通紅起來,御書房的筆墨紙硯統統被皇上揮到地上,御書房一片混亂。
瑞王跪倒正前方,生生捱了皇上硯臺砸來,在他額頭上砸出了花,他也不敢坑一聲。
其餘太子和其他重臣一併跪倒在地,帝王盛怒,誰人不跪?
“枉朕對你一片信任,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皇上人在御書房內來來回回的走,怒到了極點。
“殺人成性!殘暴至極,殘暴至極!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若是讓這樣的人當上皇帝,那還不成了暴君?!
“父皇,兒臣有罪,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讓兒臣親自去平定流民,將功贖罪。”瑞王求道。
皇上一腳踹到瑞王心口,瑞王整個被踹得喉嚨一陣血腥味,要吐血了。
“將功贖罪?你還有臉提功?朕把如此重要之事交給你,你就把事情辦成這種樣子,如此能力,朕還敢指望你做什麼?指望你再去殺個血流成河嗎,啊?!”
太子在一旁聽到這裡,心中暗喜,瑞王完了,從今往後,他一人獨大,心中得意,面上卻越發凝重,不顯露半分,也不勸架,或者出謀劃策。
看笑話都來不及,怎麼會出謀劃策?
況且眼下父皇盛怒,誰敢當這個出頭鳥?
太子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大臣裡,也有敢冒死進諫的:“皇上,危急關頭,還是先派人去通州妥善解決此事為好。”
什麼生氣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先如何解決通州之事。
皇上平復了一下怒意,才緩緩道:“愛卿以為,當即關頭,誰人有次能力去通州解決此事?”
那大臣道:“微臣以為,此局唯有晉安侯才可解。”
皇上聞言,輕嘆口氣,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折騰一場?
事到如今,放眼望去,整個朝堂能用的人,也唯有晉安侯了。
“傳晉安侯。”
楚胤這邊快馬加鞭回到晉京城,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入了宮,再出來之時,就已經是肩負皇命了。
即刻出發前往通州城,平定流民。
林幻匆忙給他收拾衣物,只來得及囑咐他注意安全,多餘的話就沒有時間說了,全家人目送他離開。
這算是他們婚後首次分別。
這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林幻心中一片牽掛和擔憂。
與此同時,皇上對瑞王的處罰也公之於眾。
瑞王被降低品級,送往大理寺問罪,等待他的,不是流放就是終身監禁。
參考歷來皇家人員犯罪是這樣的,但大多數情況是終身監禁,流放是造反皇子的下場。
瑞王這只是暴虐,達不到造反地步。
若是其他人犯同等罪過,只怕是要秋後問斬,可惜瑞王是皇子啊,說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口頭話而已,真正的皇子除非是叛國才是死罪,否則大都是監禁終身。
瑞王倒臺了,如今太子一人獨大,這對百姓來說是好事,畢竟太子是儲君,倘若皇上那天意外了,太子順理成章,就不會有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情況發生。
但對於那些曾經沒有站隊太子的大臣來說,這就不是什麼好事了,若是太子登基了,他們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不說大臣了,就是皇上都開始坐立不安了,太子勢力過大,沒有壓制的對手,萬一哪天太子腦子發熱逼宮了,皇上怎麼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