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懷暗送林瑜回家,卻不知這與去寧府的路撞道,寧姑娘的兩個丫鬟在車裡又是一陣誇讚。
“事實擺在眼前,姑娘這回可信了?先前馬車救人,為咱們解除了麻煩,如今又暗送我們回家,陳公子嘴上不說,但實際行動可真是讓人感動,真是個細心之人。”
寧姑娘聽了,就再沒有斥責丫鬟胡說,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心中也堅定了起來,隨即臉頰又是一陣火熱。
要說著世間最幸福之事,莫過於自己喜歡的人,而已喜歡自己。
得虧馬車內光線暗,寧姑娘臉上的羞澀才沒讓兩個丫鬟瞧了去。
寧府的馬車很快就拐到岔路口了,徹底與陳謙懷分道揚鑣。
“他怎的不繼續跟了?”
“誰不知道這條道是通往寧府的路?再說也快到寧府了,人家也不能真跟那麼緊,豈不是太明顯了?好歹還沒定親呢。”
陳謙懷倒是不知自己的舉動被誤會成這樣,他騎著馬目送林瑜到家之後,騎馬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後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話,就走了。
時候不早,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了,唯有從那家家戶戶裡透出來的燭光,隱約照耀了道路。
房樑上,慕容明月鬆了口氣,他輕功雖好,但也有露出破綻之時,見陳謙懷走了,才飛身下來。
“哼,看什麼看?只許你跟著,不許我跟著?”慕容明月小聲低估著。
每次看到陳謙懷,慕容明月就渾身不得勁,打又打不過,罵又沒有君子風範,唯有逃跑一條路,實在是讓人心情不美妙。
陳謙懷回到家中時,才知道庚帖的事情,他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就放到了燭臺上。
陳夫人忙過去搶,卻還是晚了一步,帖子被燒了一個角,正好把鴛鴦圖案給燒得只剩一個頭。
這可是大不吉的事情!
“哎喲,這真是要死了!那寧家姑娘有什麼不好?為人端莊又賢惠,不管才情還是相貌,哪一點不是一等一的?且家世也與咱們家門當戶對,你何苦要燒了這帖子?”陳夫人痛心疾首。
陳謙懷面無表情的回了房,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家人也不當回事,只等時間能證明一切。
他不會再娶了,這輩子都不會。
陳夫人當然不相信兒子曾說過的那些胡話,見兒子不理會她直接走了,忍不住捶胸頓足:“那個林瑜有什麼好的,不過一介商戶女,何至於要讓他這樣念念不忘?”
身邊的嬤嬤一個勁的安慰陳夫人:“公子還年輕,經不起誘惑也是有的,只等往後見識的姑娘多了,公子必然就能明白林姑娘不算什麼了。”
陳夫人聽後,心中方好受一些,但很快又擔憂起來:“因著林二姑娘走了運,讓外面多少不體面人家的姑娘也生出了一些妄念,更不用說林瑜了,她如今是藉著侯府徹底見識了上層社會,只怕是更難割捨了。”
嬤嬤道:“難割捨又如何?這商戶身份永遠都擺在那裡,且林家二姑娘是走了運才能嫁給晉安侯,又不是人人都能有這樣的氣運,否則只看這麼久了,也沒什麼像樣世家去林家求娶,貴族終大都是看不上商戶的,地位低下的人,最終也只能嫁給同樣是地位低下的商人罷了。”
陳夫人點點頭:“嬤嬤這話在理,商戶只能與商戶結親,林家莫要以為有一個女兒嫁了高門,林家就能徹底翻身了。”
嬤嬤笑:“只要老爺夫人這邊攔著,那林姑娘縱然有一百個心眼,也別想嫁進來,這點毋庸置疑。”
陳夫人唸了唸佛珠,才緩緩道:“說起來,林瑜本來也是有機會嫁高門裡,見見世面的,只可惜她妹妹嫁到了晉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