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裡衍生出這麼多白霧，很不正常嗎？”連冬燕的聲音靜靜的。“無常爆發之後，這裡的規則發生了變化，時間和不知道什麼東西捆綁在了一起……外在表現就是，我們本來躺在兩個休眠艙裡，但是發現這艙室的溫度並不能回升了。”
“每一次我嘗試回升溫度，這裡的時間都會加快，我又沒有掌握復活技術……所以，一旦我們兩個的溫度恢復到正常，洶湧的時光就會一瞬間讓我們灰飛煙滅……就像從古墓裡挖出來的什麼東西，在空氣裡飛速的氧化一般。”
到現在，裡面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流逝已經完全不對等，而冷凍劑又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不明不白的增多，所以只能開啟了平常不用的洩壓閥，讓它自己流出來。”
試驗的時間過得太久了，整個基地自己的運轉都出現了問題。”連冬燕的聲音稍稍有所停滯。“再加上外部被封鎖，所以其實已經沒有多少靈力剩下來了。”
“南斗，啟動。”
李明的面前浮現出了六團光芒，就像六顆閃耀的星辰，組成了一個勺子的圖案。隨即，李明的眼前出現了一面面碩大的光屏。
拋開那些小小的不談，有三個邊界顯得稍微有些虛幻的較大的螢幕，並排懸在後方，另外一面最清晰的正在最前。
“南斗是整個基地的後天靈智，負責統管整個基地的運作和實驗的執行。但是他的最高許可權需要我本人親自認證……而我又被困在了那個休眠艙裡，所以只能憑藉你手中的令牌喚起一些簡單的功能。”
“我說前輩，既然能源都不夠了，還放這麼多螢幕幹什麼？”
連冬燕聲音有些波動：“這些光幕所耗費的靈力相較於南斗的執行來說，還是九牛一毛。我之前顯示在你身邊的那個投影，消耗還大些。現在你拿著那令牌，我給你賦予許可權。”
“我說前輩，你不是說這地方是維持實驗的……怎麼又變成整個基地的控制中心了？”
“控制中心？……倒也沒錯，整個基地的試驗環境就是靠它來維持的。”
“那……就算我學會了如何操作，不還是和終止試驗沒有關係嗎？”
“不，當然有關係。你看到後面那三個有些模糊的螢幕了嗎？”
“看到是看到了，上面寫的什麼，我也看不懂啊？”
“那是南斗的三尸。”
“三什麼？”
“簡而言之，作為一個執行在靈力架構上的後天靈智，它被無常所攝的機率遠遠大於一般環境下無常出現的機率，所以在設計之初，南斗就有三個模組，同時思索相同的事情，然後透過比對，以多數輸出為正確輸出。只要不出現兩個相同的錯誤，就可以保證後天靈智不走火入魔。”
“所以呢，它們有兩個都錯了？”
“不止兩個，三個都出錯了。或者說，它現在還沒有意識到整個實驗出了問題，依然把整個基地的所有靈力投入在維護實驗環境之上，但是這裡的規則出現了變化。”
“更可怕的是，這個靈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設計的預防無常的機制，緊急斷開的機制通通失效了……我都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
“所以，要麼你把它砸了，要麼你就暫停1982號專案的試驗環境維護，好讓我能夠出來再掙扎一下，把它關掉，也許還有時間啟動下一個專案……雖然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回，輪到李明陷入了沉默。連冬燕計劃給他一個二級許可權，此時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他的生音，滔滔不絕。而李明在聽講之餘，也偶有一瞬間的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該說的就是這些，你只需要把玉佩放上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