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先打預防針。
於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過敏。
……
“爸爸你在幹嘛呀?”
小雅因為過敏的事情,對工作廳都產生了一絲陰影,不過秦淮爸爸在裡面,她又想要粘過來,因此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往裡瞧。
“我在做漆器。”
秦淮回答了一句,正在拿木刀削香樟木胚胎。
“曲奇?是曲奇餅乾嗎?做完了我可以吃嗎?”
小姑娘將漆器自動聯想到曲奇餅乾。
秦淮:“……”
“爸爸在工作,不要隨便打擾。”
商雅此時抱著小如走了過來,三人坐在秦淮對面,默默觀看。
六年前的秦淮小哥哥也是這樣。
在她面前專注的雕刻著一件又一件即將成為經典的作品。
六年眨眼而逝,沒有物是人非,只有傾蓋如故,白頭如新,初心不改。
也許是太安靜了。
也許是秦淮怕商雅和小傢伙覺得無趣。
秦淮緩緩開口:
“在青銅器的凝重被漸漸掩埋進歷史塵埃,瓷器的光芒尚未來臨之際,華夏曆史上,漆器曾一度風光無限。
它是‘買櫝還珠’的‘櫝’,珍貴程度勝過金銀珠寶;
它是‘曲水流觴’的‘觴’,漂浮於曲折的溪流上,承載瓊漿玉液;
它還是‘舉案齊眉’的案,託舉著夫妻間的相親相愛……”
商雅陷入蒙圈中,這些耳熟能詳的成語中的器具,都是漆器嗎?
她完全不知道哇,唉,恐怕這一輩子,都要不學無術了。
秦淮望著商雅,寵溺的笑了笑,耐心的解釋著: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記載:“楚人有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燻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
其中‘木蘭之櫃,燻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就是漆器,而且是非常頂尖的漆器。光看描述就知道,一定非常昂貴。
曲水流殤中的殤,是一種酒器,常採用木料製造,能漂浮在水上,多數為漆器。
舉案齊眉的案就更好理解了。”
商雅連連點頭,算是稍稍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