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秦淮毫不在意。
他跟李部長待在一起絕不會有跟王師傅一起修鐘錶來得愜意。
既然如此,就不給李部長添麻煩了。
“李老哥還是忙你自己的事情罷。你以為秦淮在紫禁城無聊透頂?其實他在鐘錶修復室混得風生水起。”
單院長忍俊不禁。
有許許多多的大師來過紫禁城,但沒有一位像秦淮這樣,進來才一天就完美的融入了畫風。
秦淮身上有一種氣質,冥冥中和紫禁城契合。
“哦……是嗎?”
李部長措不及防,秦淮的好感度刷得有點快啊,才來一天就混熟了?
“當然。畢竟是名蓋江左、一人敵一座蘇杭城的秦核舟。”
……
……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等候上菜。
菜不多,聚餐時間也並未持續太久。
畢竟李部長公務繁忙,單院長下午兩點半還有一個長達三小時的講座,加上秦淮也不是愛在餐桌上說話的人,所以吃飯時間很短。
實際上,三人雖然能力不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都是廢話很少的實幹家。
有時候,聊起天來,會有一種知己的感覺。
這讓秦淮與李部長和單院長相處時十分舒服。
吃完飯,秦淮跟著單院長拍攝玉雕的資料片,過程雖然複雜,但也得照著步驟來。
……
下午兩點半。
當一切資料都錄入了數字博物館,秦淮才能在商雅的陪伴下回到鐘錶修復室。
王師傅正在全神貫注的撥弄音錘,金屬錘撞擊在音盒上,發出清澈典雅的敲擊。
敲擊聲如一泓潺潺的溪水淌過山澗。
叮叮噹噹,悠揚細膩,宛似在講述一個塵封了兩百年的遙遠故事。
這只是音盒敲響的片段,若是全部演奏出來,會是什麼感覺?
王師傅焦灼的望著鐘錶,恨不得秦淮立刻將損壞的零件雕刻出來,見秦淮來了,王師傅用極其溫柔的語氣招呼:
“快坐快坐!就等小淮的零件了。”
“給我三個小時就能夠完成雕刻。”
秦淮輕車熟路的坐在工作桌上,迅速進入雕刻狀態。
這種雕刻對秦淮來說非常簡單,不需要絞盡腦汁想創意,也不需要炫技,跟著腦海中的分析計算走便是了。
當秦淮雕刻入神時,斑駁的光影裡,不遠處的鏡頭感受著時間漸漸流淌,似小溪般清透的秦淮在鏡頭前似乎綻放著一道光芒。
一枚枚的零件,在秦淮的指尖逐漸現世,每雕刻一枚,王師傅就會拿走一枚,以靈巧的雙手安裝起來。
直到最後一枚零件準確無偏差的安裝到鐘錶上時,王師傅方才露出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