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無冒犯的意思。但秦先生最近幾十天確實十分的反常。
據我計算,秦先生先後購買了大量的籽料,山流水料。
最初一段時間是用質量不高的玉料,但後來本店的玉料供應不足,秦先生開始飢不擇食的使用品質極高的玉料,到最後,甚至連極品玉料都捲走了……”
李老闆頓了頓,回顧秦淮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會發現秦淮頗為瘋狂。
有些舉動,甚至沒有了理智!
“以秦先生的玉雕水平,哪怕把近四十天購買的玉料雕刻出一件作品拍賣,也不必賒欠兩千五百萬鉅款。
可是秦先生並沒有……
李某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所謂在商言商,我損失不起兩千五百萬。希望秦先生能夠諒解……”
李老闆清醒的說道。
十年前,曾經有一位玉雕師為了證明自己,接二連三購買玉料雕琢薄胎玉器。
然而,那位玉雕師的才華沒能撐起他膨脹野心。
他的每一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最終……那位玉雕師消極得跳樓自殺了。
而玉料店,直接虧損了九百萬。
李老闆也害怕秦淮走極端!
他深知,藝術從業者都是感性的生物。
有時候會為了一個只是一閃而逝、註定失敗的創意而糾結一年半載。
甚至,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李老闆可不想兩千五百萬憑空蒸發,他必須給秦淮一個明確的表態。
“嗯……我知道了。錢我很快會還上。”
秦淮揉了揉疲憊的臉龐。
李老闆不可能一直無條件的信任他。
賒欠兩千五百萬也是綜合考量後的結果。
兩千五百萬,已經是仁義盡致了!
秦淮站起來,焦灼的在書房內踱步。
說起來,離第一次操控探針雕刻刀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天。
書桌上的圖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疊起來,木櫃裡的玉料空了一批又一批。
可為什麼毫無進展?
秦淮捶了捶腦袋,深深自責。
他也太不爭氣了啊!
太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