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年有儘量的長話短說,畢竟某人的氣壓低得有些可怕。
要不是一母同胞,譚年志又打不過他,他懷疑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譚年志打死扔出去。
就因為他的女朋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
什麼手足情深,在女朋友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譚年有也不怪他。
換做是他,也絕對忍受不了。
譚年有戰戰兢兢的看著譚年志,彷彿等待法官宣判的罪人。
譚年志沉著一張臉問道:“人逮到了嗎?”
譚年有點了點頭。
譚年志冷笑道:“替我好好照顧他!”
淡淡的一句話,譚年有卻聽出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遠近親疏,他拎得清。
“不用你吩咐,我也會好好教他做人的。”
說話間,手術室的燈滅了,譚年志不再理會譚年有,眼巴巴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一個身穿無菌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張臉,譚年有曾經在醫院一樓看到過醫院外科一把手蒲岐。
譚年志趕緊迎了上去,“醫生,病人情況如何!”
蒲岐摘下口罩,緩緩的說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
簡單幾個字,讓譚年志的心回到了肚子裡,甚至偷偷的放起了禮花。
聽到病床軲轆緩緩推動的聲音,譚年志立刻拋下了蒲岐蒲教授,把自己的脖子伸成了長頸鹿的模樣。
譚年有看著親弟弟那模樣,搖了搖頭,頂上譚年志的位置,繼續跟蒲岐交流了起來。
術後的注意事項什麼的,並不算少,譚年有生怕記掉了譚年志找他麻煩,還認認真真的拿出筆和紙做了筆記。
當病床緩緩的從裡面推出來,譚年志的目光就沒有從病床上挪開過。
因為失血過多,王瑩瑩臉色蒼白,病床上的她小小的,羸弱得彷彿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譚年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和王瑩瑩一樣蒼白,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明明,他們家的小姑娘就是一臉明媚,活蹦亂跳的。
眼前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會頂著跟他媳婦一模一樣的臉?
譚年志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指,顫抖著放在王瑩瑩的鼻尖。
微弱而溫潤的呼吸打在他的指尖,證明眼前這個小姑娘活著,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