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平老爺子笑了笑,“姑娘一張嘴,媒人跑斷腿。
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勞煩您多跑兩趟,鞋子錢我們總是會多考慮考慮的。
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兵出來的,有人才,有能耐。
都是我這個老頭子連累了他們啊!”
看著徐國平老爺子長吁短嘆的樣子,再聽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這老頭子只怕還是個當官的。
吳媒婆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立刻收下了輕視之心,笑道:“老爺子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我們這一行不好做。
鞋子錢什麼的都好說,只是這條件肯定得放寬一點。”
一聽這話,徐國平老爺子就知道,這事兒有希望。
“您先說說看!”
吳媒婆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隔河有個十方村,有家姓李的,只一個獨女兒,現年十八歲,正在找女婿呢!
要求不高,只三條。
一是,品貌端正,單身未婚。
二是,頭一個孩子跟他們老李家姓。
三是,以後得給老頭老太太養老送終。”
媒婆不愧是媒婆,一個上門女婿,也能被她說出個一二三來,聽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不過,就像吳媒婆說的,揹著下放人員的名聲,兩個孩子也不太好找,徐國平老爺子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安排一下,我帶著兩個孩子給對方看看?”
吳媒婆聽了這話,就笑了。
“老爺子,你這可就不地道了。
人家閨女啥情況,我一五一十告訴你了。你家啥情況,我還摸門不著呢!”
徐國平老爺子笑道:“真是老糊塗了。
我家仨孩子,你估摸著也清楚。
靦腆一點的那個,家裡找了童養媳,剩下的兩個,就勞你多費費心。”
吳媒婆心裡也是有數的,聽說沒有方誌,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一年,大妮相親,男孩子一句話都沒有說,把大妮一小姑娘氣跑的事兒,可是她們媒婆屆最大的笑話。
靦腆一點的小姑娘好說,靦腆的男孩子就成了燙手山芋。
吳媒婆笑眯眯的接了話,“好說好說!咱們吃這碗飯的,多認識幾個晚輩後生挺好的。”
徐國平老爺子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我們家袁勇性子穩,家裡有爹孃,還有三個哥哥,往上數三代都是貧農,就是放心不下我這把老骨頭,這才耽擱了。”
吳媒婆一琢磨,就把名字脾性和人對上號了。
整天圍著這老頭轉,高高壯壯的那個,只怕就是這個袁勇了。
吳媒婆點了點頭,“是個幹活的好手!”
這句話在別人眼裡算得上一句好話,可在徐國平老爺子心裡,這句話聽著就有些難受了。
組織培養了這麼久都人才,可不是拿來幹農活的。
要知道,袁勇當年可是老虎團數一數二的狙擊手。
不過,這話徐國平老爺子可不敢說。
老爺子苦笑了一下,繼續介紹起了唐寶。
“我們家那個最是跳脫的,名叫唐寶。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長在部隊大院,最是根正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