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邊走著夜路,邊說話,我使勁的咬了口雪糕,很甜。看了眼我身旁的閏土,他居然拿著雪糕不吃。
我問他咋不吃啊?
他說,我怕吃完就沒了。
我說,那你不吃馬上就化了,到時候也一樣沒了。
他聽我這麼說,才把雪糕放進嘴裡,卻捨不得咬,在那兒舔啊舔的。
對此我非常無奈,我說你儘管吃就是了,這才5毛錢一根,下次我在請你吃。
他一邊舔雪糕一邊支支吾吾的說不用了,一根雪糕的錢夠家裡吃一個月的鹽了。
我們走著走著,身邊不由的出現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人都搬著個小馬紮啊,板凳啥的,小孩子們都在嬉鬧,其中有不少閏土都認識呢。
人多,手電也不用打了,有些大人都帶了手電,所以光線很好。
一個小胖墩走到我跟閏土身邊,問我倆吃的是雪糕吧?
我沒吭聲,閏土說是啊,是橙子買給我的。
橙子?
那小胖墩將視線投向了我身上。
我看他很饞的樣子,問他是不是想吃?他舔著肥嘟嘟的嘴唇點頭,我說,那你吃我這個吧。說完我就把手中被我咬了一半的雪糕遞給了他,他也沒客氣,拿過去就舔。
我那叫一個鬱悶,咋這邊吃雪糕都是舔呢?
等他們雪糕吃完,我們也差不多來到大隊部。
大隊部就在林場旁邊,門口有個很寬敞的打穀場,點著很亮的燈泡,已經聚集很黑壓壓的人,前面搭著個很大的白布,還沒開始放。
環境很鬧騰,都是嘰嘰喳喳聊天的聲音,有些婦女居然還帶了毛線,一邊坐在馬紮上跟旁邊的人聊天一邊織毛衣。
更有些大人居然還帶了燒酒一邊喝酒一邊跟人聊天。
我看了眼距離我們挺遠的電影螢幕問閏土,這咋看啊?
閏土說,就站著看唄,咱們這麼矮,你要是坐在板凳上還看不見呢。
我心想也是。
那吃我半根雪糕的小胖墩湊過來,問我叫橙子?
我點頭嗯了一聲說是啊。他又問閏土,我是不是程村的?
閏土說是,他是我弟弟。
我鬱悶了,黑著臉問閏土,你咋知道比我大?
閏土齜著牙嘿嘿一笑,如果不是有那麼亮的大燈泡的話,我估計只能看到兩排雪白的牙。他說,我回家跟我奶說你了,我奶說我比你大一歲。
我冷哼了一聲說,我不信,我肯定比你大。
他說不信就算了,反正你就要喊我哥。
我生氣了,說你把雪糕還給我。
他一陣無語,朝我翻了個白眼。
小胖墩說,你倆就別吵啦,都是兄弟嘛。
我一看小胖墩就想起了老肥,都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