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他其實並沒有覺得什麼過多的感慨或者喟嘆,只不過他的心中萌生了一派溫柔和踏實,墨凌覺得自己心頭那片海,水位又上漲了好幾寸,似乎每每都超出他的預期,一步一步地上漲至今,實則亦是他對自己的縱容。
時間有時候其實是很殘酷的,因為它會催促著人長成,但好在這個過程當中,讓他與之相遇,他們還在一起,且他們會長久的一直在一起。
與之相識,已經是又一個的寒來暑往了,兩個人在一起,是可以與時間抗衡的。
遠處傳來的歡鬧聲和鞭炮聲還是讓白落羽輾轉的醒了過來,她緩緩的掀開了自己的眼皮,看了眼抱著自己的熟悉懷抱,開口問道:“二爺,外頭髮生什麼?”
她聽見男人回答她:“團圓節到了。”
“哦。”白落羽有些睡迷愣了,卻是忽然聽見他出聲喚她。
“……落羽。”
“嗯?”她在他的懷中抬起頭,微微看向他。
墨凌低低的聲音在這夜裡格外的清晰:“年年有今朝。”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光映照著白落羽眼底的亮星,這是他心中所願,讓她一時有些動容,話到了嘴邊,緩緩地吐出:“節日快樂,二爺,平平安安。”
——
在這樣的佳節之中,萬家燈火,皆是長明,而在耀雲的皇城之中,更是如此,女君寢殿的燈火本就晝夜不滅,而今鐘聲已經響過了,團圓節已至,雖歡慶佳節的晚宴是設在了明晚,但是今夜宮裡的人都已經忙碌了起來,明日晨起就有一個的慣有的祭祀典禮,是為來年祈福的,自然是馬虎不得。
女君寢殿之中,墨韻凝睡得並不好,即便是今夜她又纏著蕭清逸留在寢宮之內陪她。
墨韻凝又做夢了,在夢中她看到了她曾經害怕之事,蕭清逸同另外一名女子成了親,還一臉冷漠地對她:“陛下現在已經長大了,以後便自己一個人吧,我終於可以丟下你這個包袱去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而後蕭清逸便摟著那個她連面容還看不清的女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將墨韻凝自己一個人留在一間又冷又黑的屋子之鄭
墨韻凝想追上去跟著他,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邁不動腳步,渾身像是被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只得不停地大聲喊著:“清逸哥哥……”
清逸哥哥,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邁不開腳步,費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大聲喊著,可是蕭清逸確定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根本就不理會她,眼睜睜地看他就要消失,無計可施的墨韻凝急得直哭。
“韻凝,韻凝?”
有什麼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一聲的敲打進了她的心中,墨韻凝驀地地轉醒了過來,只見蕭清逸好端敦站在床邊,身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人。
窗戶外已經有微微的亮光投射了進來,已經緩緩亮了。
墨韻凝有些呆愣的看著他的臉,眸光輕閃著,險些又哭了出來,她心有餘悸地坐起身來,想也沒想的就直接伸手抱住了蕭清逸的腰,臉也緊緊地貼在男饒胸膛之上。
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安和依賴。
蕭清逸被她一醒來就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愣住,身體僵了一下,才隨著心一起軟化了下來,男人抬起了手輕撫著她的頭,聲音很輕:“做噩夢了?”
墨韻凝並沒有開口話,想到他在夢中就那樣絕情的走掉了,眼淚就怎麼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偏偏她還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般模樣就是成心要惹人心疼的。
“好了好了。”從未見過平常一生氣就直接出口的墨韻凝這樣默默地流淚,蕭清逸看著怎能不慌亂:“我在,沒事,不哭了……”
“你剛才扔下我跟別的人走了。”墨韻凝這才開口,帶著濃濃的鼻音控訴著:“我怎麼開口叫你,你都不理我。”
蕭清逸的心頭驟然又是一緊,想來她又是在睡夢之中,才顯露出了自己的不安,他溫聲哄道:“那是做夢,不怕的。”
蕭清逸抱著墨韻凝躺了下來,像時候哄她睡覺那樣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出聲允諾道:“……我不會離開你。”
墨韻凝的雙手抓住了蕭清逸胸前的衣襟,只有這樣她才有幾分真實福
見她閉著的雙眼微微紅腫,眼角還掛著一星水痕,的鼻尖也紅紅的,整個人蜷在自己懷裡還在輕微打顫,蕭清逸的心頭幾分酸甜苦澀。
先前自己還不在她的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她就像如今這般的驚醒,那時候她一個人哭著的時候身邊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安慰她,只要一想到這裡,蕭清逸就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糾緊了,曾經以為自己的取捨是為了她好,他自認為的守護只不過是對她另外一種漠視和傷害,從來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原來他無心對她所造成的那些傷害,已經是如同陰影一般縈繞要了他的心中,所以才會在無意識之中又翻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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