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是院子裡花架倒了,打碎了花盆的聲音。
這一聲將站在那失神的男人砸醒了。
白燁箭步往別墅外走去,一出門便迎上那刺骨的寒風。藉著微弱的照明燈光,遠遠地他看見一抹瘦弱的身影蹲在地上找尋東西。
她在草地裡翻,一寸一寸地翻。
他一直只知道往昔一個人在京城的度過的冬天寒冷刺骨,卻沒曾想過義大利的冬天也會這麼冷。
是更冷。
比他常年一個人對著一扇窗,望著母親照片賞著雪、一個人坐在偏僻沙發一角,看著白家老宅中那一家人其樂融融時更冷。
冷風的暮色與男人融為了一體。
他走過去,在凌亂的花架面前停下。隨後蹲下身,握著邊城的胳膊將人拉起來。
沒等邊城作出反應,白燁直接將人扛在肩上,就往別墅走了。
“白燁你放開我!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放我下來!”
任憑背後的邊城怎麼說,他都當做聽不見,大步往樓上走,上了二樓旋即就進了主臥。門一開又一關,燈都懶得開就將她扔在床上。
邊城被扔了下去,在床上翻了個圈,抬眸的那刻就看見立在床邊的男人在解襯衫的扣子。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照明燈光影落在他身上,將他眸底的狠厲一覽無餘地顯露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斯文可言,只是看一眼就覺得背脊發涼。
邊城本能往後退了好幾步,說話都有點磕磣,“白燁……你不會強迫我的……”
男人彎下腰,輕而易舉握住了她的腳踝。他抬起眸子望著她的臉,很是認真地回答了她:“會。”
這是她和他最不愉悅的一次。
邊城的牴觸和反抗,由心而生,蔓延在每一個細胞,彰顯在每一個動作上。
就算事後她昏沉入睡,他靠近她的時候她都伸手阻擋。於是,白燁索性將人扣在懷裡,牢牢地抱著。
安靜如水的夜,他能感覺到她綿綿的呼吸撲灑在他胸膛上。
他從來就不相信命,也不相信所謂的算命先生。活了三十來年,對於心不甘情不願的人或物他從來不要。
邊城他是要定了,就算相看兩厭他都要將她放在身邊。
“……”
傭人們這一晚都沒有睡,生怕先生和小姐二次吵架,到時候鬧得太大。
約莫凌晨四點鐘的時候,傭人的視線中裝入從樓上下來的男人身影。
幾個傭人旋即走了過去,“先生。”
“拿著燈出來。”他說。
傭人拿了幾盞照明燈,為了不打擾到邊小姐睡覺,先生說不開院中的照明燈。於是,她們幾個便拿著燈隨著先生在那放草地上四處尋找。
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這麼冷的天,凍得人身子都涼了,拿著燈盞的手都僵了。
不過她們也不敢抱怨,先生那向來只拿筆籤合同,拿酒杯談生意的手沾了許多雜草碎和泥土,髒了。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一處細小的地方,看到了那條手鍊。
握著那條冰冷的鏈子,男人眸色也深了許多。白燁轉身回了別墅,走去客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