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光線弱,昏暗,正如邊城此刻腦袋有些昏沉。
空氣中蔓延著暖氣,是從人身體深處滋生的暖氣,暖得有些曖昧。
她昨晚是失控,不是失憶,自然是記得發生了什麼。
安姐帶她來雲端之上談影視劇的事,那製片人卻在房間裡放了一盆帶有迷幻劑的花,她在房間裡就有些迷糊了。看到製片人對她具有肢體的侵犯,聽到言語間的汙穢時,她什麼也沒想就衝出了房間。
在走廊的頂端,電梯的門口,撞上了這個男人。
邊城下意識捏緊了被子。
她才二十歲,正值事業剛起步,若是被曝出這件事,安姐對她的栽培付之一炬,她日後怕也只能換份工作了。
“醒了?”白燁從主臥外的走廊進來。
聽到聲音的那刻,邊城便抬起眸子看了過去,攥著被子的那隻手也下意識攥緊了許多。
映入眼簾內的,是穿戴整齊工整斯文的男人。
看到白燁的那一瞬間,邊城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攥著被子就要往床鋪裡鑽。
昨晚雖然她神志不清,不受控制,但男人由起先的禮貌斯文到禁錮著她時,徘徊與理性與失控邊緣最後直接失控時的眼神,嚇得她都清醒了兩分。
見她往被子裡躲,害怕驚恐的模樣,白燁蹙了一下眉。
他走過去,將手裡拿著的熱牛奶擺在床頭櫃上,他也不往前走,站在床畔半步內,語調溫軟平淡道:“起來吃點東西?我讓人做了些早餐,等會兒再給你上點藥。”
他說完這句話後便沒了聲。
邊城將臉埋在被子裡,以為他是走了,剛準備探出腦袋時,就又聽到他問:“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
感覺怎麼樣?
感覺。
那股感覺不太好形容,但是那感覺確實很……
察覺到自己想到不該想的東西,邊城咬了一下唇,讓自己回過神。只能說他的嗓音太過於蠱惑,昨兒聽了一宿,便有些條件反射了。
“那我先出去了,衣服給你帶了過來,就擺在床尾。穿好衣服之後把床頭櫃上這杯牛奶喝了,有什麼事叫我,我就在門外客廳。”
白燁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聽到主臥房門關上的聲音,邊城才將被子從臉上拉下來。她伸著脖子望向主臥房門的方向,確定他是真的走了。
女孩攏著被子慢慢坐起身,倒也沒有太大的疼痛感,只是有點疲乏。
她看了一眼床尾的裙子,隨後又看了一眼床頭擺著的牛奶。
這個男人現在,與他昨晚表現出來的形象並不太一樣。她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昨兒不僅被他嚇著了,也被他整的滿臉羞紅,抬都不敢抬起來。
但現在看著。
他衣冠楚楚斯文禮貌,說話溫柔,做事細膩。
邊城掀開被子爬到床尾拿了衣服,換衣服的過程中還時不時往房門口看,擔心他進來。顯然是她想多了,那個斯文的男人很尊重她,並沒有來。
這是一條木蘭色的裙子,尺碼也剛剛好。
邊城坐在床畔,將拿杯牛奶拿了過來,她是真餓了。在喝牛奶的時候,她掃了眼牆上的鐘表,已經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