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週末,安然在整理梳妝檯的舊物。
正當她準備將一些老舊的化妝品裝箱扔掉的時候,主臥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五歲的韓慕安從推門走了進來。
因為太過於悲傷,女孩一時間就忘了媽媽告訴她的,無論在哪裡都要敲門的禮貌行為。
小草莓哭著往安然的方向走,走到安然跟前就一頭扎進她的懷抱。
“怎麼了?”看著女兒哭得花了臉,安然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嗚嗚嗚……”草莓一面哭一面喘,最後還打起了嗝。
她將手裡攥著的小紅本本塞進安然手裡,昂起腦袋,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望著安然。“為什麼沒有我?這是我在、在爸爸房間裡看到的。”
“媽媽,你和爸爸去拍照片,為什麼不帶著我一起?”
安然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小紅本本——結婚證。
她把韓遇白的那份結婚證給找到了。
安然將結婚證翻開,便看到了她與韓遇白的那對結婚證件照。起初他兩在民政局登記,韓遇白就在手機裡找了兩張一寸照給了,也很粗糙。
之後他兩是再去補了一張證件照。
看著結婚證裡她與韓遇白的照片,再看一看韓慕安哭得一雙眼睛都紅了的樣子,安然突然有些啞口無言。“……”
這孩子自己把自己堵進死衚衕的樣子,簡直該死的與韓遇白出奇的一致。
安然耐著性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問:“你拿了爸爸的結婚證,那你問了爸爸為什麼上面沒有你嗎?”
“問、問了……”小草莓吸著鼻子,哭得都快喘不過氣了,足以想見是有多傷心。“爸爸說、說……說我不能跟你們一起拍照,因為你只愛他,所以這個本子上只有你和爸爸。”
安然:“…………”
就算是個閨女,韓遇白吃起醋來都絲毫不手軟。
安然彎下腰親了親她的臉,很是溫柔地與她解釋:“爸爸是與你鬧著玩的,這個紅本本是爸爸和媽媽結婚的時候在民政局辦的。”
“民政局就是一個登記結婚的地方,照片也是在那裡拍的。只有結婚的一對男女,才能拍這張照片。”
小草莓昂著小腦袋,似懂非懂地聽著安然說話,聽得很認真。
就在安然以為她懂了的時候,女孩突然看著她就說:“媽媽,那我們再去民政局拍一次好不好?把草莓也拍進去,媽媽你不可以只愛爸爸一個人。”
“我聽王叔說,你和爸爸下個月初就要去國外度假,要三個月後才回來,你就把我一個人放在家裡了。”
“媽媽。”小草莓揪緊了安然的衣角,“你都很久沒有和我一起睡覺了。”她又低頭指了一下結婚證上的照片,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又拿出一張一寸照。
是她自己的一寸照。
她拿著照片就往紅本本上證件照中安然的一旁擺,“媽媽,我讓王叔用膠水貼上去好不好?”
安然笑著嘆了一口氣,還是答應了她,“好,你讓王叔幫你貼上去。”
韓慕安踮起腳,就在安然的臉上啵唧親了一口,又哭又笑,“謝謝媽媽。”
小女孩將那紅本本從安然手裡拿了過來,轉身就邁著小短腿跑了,一面跑一面還喊:“王叔王叔,王叔您幫我一個忙,我要拿膠水貼照片。”
韓慕安跑到走廊,正好撞上從書房走過來的韓遇白,小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看了一會兒自己的父親,隨後又撇開視線,翻了個白眼,“媽媽準我貼照片,媽媽還是很愛我,爸爸你就知道騙小孩兒,不想理你了!”
她“哼”了一聲,扶著樓梯的扶手就往下邁腿。
老王看著她蹦蹦地從上往下跳,連忙跑來護著,小白也跑了上來,“小小姐您慢點兒,小心摔著……”
韓遇白立在原地,男人唇角帶著笑。
像。
那翻白眼和傲嬌的“哼”,真像安然的翻版。
男人抬腳往主臥的方向走去,他看向安然的時候,女人也剛好抬起頭往他這個方向看過來。
“你別老是跟草莓吃醋,她是你女兒,媽媽不愛她只愛爸爸這種話你也好意思和她說,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我可沒說媽媽只愛爸爸不愛她。”韓遇白辯駁,他走了過去,與她坐在同一張凳子上。
男人伸手摟住她的腰肢,腦袋靠在她香肩上,“我只是說,你更愛我一點。”他凝著她的側臉,“老婆,是不是更愛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