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記憶還沒那麼清楚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殺了韓青青整個家族,他很害怕,他怕青青會恨他。
後來他與韓青青和好了,這三年來他們過得很幸福。韓青青的愛給了他摒棄其他東西的勇氣,夏侯瑜的記憶在他腦子裡,一點點就變成了別人的東西。
夏侯瑜確實就是別人,從來就與白瑜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記憶就像一場電影,他只不過是看了一場電影而已。他從未經歷過那些事情,從未與花娉有過交集。
他這輩子,活了二十八年,自始至終愛的就是韓青青,他也只與韓青青談過情說過愛。
現在花娉來了,她在韓青青的身體裡。與她相處了兩三個月,更讓他愈發的看清,面前這個女人十分陌生,陌生得就像是歷史洪流中已經不存在的人。
至少,與他白瑜沒有半分關係。
隨著與花娉的接觸,他也愈發認識到,他到底有多愛韓青青。因為愛韓青青,他才會去遷就一個每時每刻都在羞辱他的一個女人。
殺了花娉全家的是夏侯瑜,並不是他白瑜。
他是他,青青是青青。夏侯瑜是夏侯瑜,花娉是花娉。
他們從來就不具有任何關聯,一絲一毫關聯都沒有。
“把林蔭道上的桂花樹砍了。”女人閉著眼睛在副駕駛座上躺著睡覺,“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來見你的,只是為了分開你和韓青青。”
“我知道你貪生怕死不敢死,我現在也沒辦法讓你死,畢竟如你說的你能挖我花家祖墳。但是我同樣告訴你,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走,你就一天見不到青青。”
白瑜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男人陰冷的眸子一點點忍下心裡的不甘。他放緩了語氣,儘量不去刺激她,以免她傷害韓青青的身子。
“可以不砍嗎?這些樹都是青青以前種的。院子裡的桂花樹已經被你砍光了,林蔭道上的樹就留著吧?”
“不可以。”韓青青坐起身,偏頭看向他,“你有什麼資格跟青青在一起?你這種人站在她身邊我都嫌你噁心了她,侮辱了她。”
韓青青轉回頭,彷彿多看白瑜一眼都是髒了自己的眼睛。
“另外,嬰兒房拆了,裡面的玩具都扔掉。還有哪些被我扔進垃圾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你撿回來藏在客房的那些你和青青的照片,回去都給我燒了。”
“花娉。”白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是我和青青多年的回憶,從她大二開始記錄她點滴的照片。我們備孕三年,青青才懷上孩子。”
“她開心壞了,跟我一起選了嬰兒房,又裝飾了嬰兒房。我請求你,把這些東西留下來。”
“我不留你難道還能對我動手嗎?你敢嗎?”女人輕哼了一聲,“我說了,只要你現在去死,我可以立馬離開。”
她帶著仇恨而來,除了對家人的思念,她一心一意就是想讓這個男人去死。
過了一會兒,韓青青又說:“我想見阿演,我明天就要見他。”
“不行。”白瑜拒絕。
“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這張韓青青的的臉,他都捨不得和她生氣。“你半個月前在超市撲上唐演的舉動,你自己心裡有數。”
“那又怎麼了?我喜歡他,我就是想要跟著他。你算什麼東西?”
“青青是我的妻子,大婚當天記錄在韓家白家兩家宗祠裡。你在外對著另一個男人摟抱,若是被白家的人看見,去白氏祠堂上訴你行為不檢,到時候受皮肉苦的是青青。”
“希望你能稍微為青青著想,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她,請你不要敗壞她的名聲,辱了她的貞操。”
韓青青忍著,沒有與他繼續說。
二十分鐘後魅影到了華中別墅,韓青青先一步下了車。
別墅裡的傭人都非常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夫人轉變這麼快,以前是那麼與人為善,現在卻這麼面目可憎。
傭人們見她來,都恭恭敬敬地低下頭站著,大氣都不敢喘。
“白瑜你今天接著在門口跪著,明天早上我起床之後不希望看見你在別墅裡,你要上班就早點去,別在我面前晃悠礙眼。”
管家走在韓青青身後,管家是白家派過來照顧他們的,也是從小看著白瑜長大的。
一連一個多月,除了安然小姐來的那天晚上夫人讓少爺進了門,其餘都是讓少爺跪在門口。若少爺不跪,夫人就傷害自己。
他不知道往昔那個活潑可愛,懵懂溫柔的夫人,怎麼懷孕後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
“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