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假裝竊喜,在驚喜的過程中她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安然,“我聽江先生說,這場娛樂圈酒會,韓總你不是早就讓安然做女伴嗎?”
“她沒空,而且我覺得你陪我參加更合適。”
“謝謝韓總。”林念念一張臉都是笑著的,她將水果糖從自己腿上拿開放在茶几上,連忙起身,“那我就先回公寓換衣服了,晚上我等你來接我。”
“好。”男人應了一聲。
林念念拿起包,笑著往外走,三步五回頭依依不捨地與韓遇白眉目傳情。彷彿,就當安然不存在一樣。
林念念走後,韓遇白重新低下頭看未看完的檔案。安然就立在辦公桌旁,視線落在沙發處的男人。
他從十分鐘前到了總裁辦,與林念念進總裁辦,到現在她來送檔案,他都不曾抬起頭正視她一眼。
男人無情的時候,真冰冷。
安然垂在身側的手漸漸蜷了起來,她環視了四周,將辦公室的一景一物都裝進眼簾內。此時此刻,不禁讓她覺得,往昔出現在這辦公室的所有畫面都是假象。
男人大概都是薄情的,他也許在感興趣的時候對她好些,在遇上下一個令他有興趣的,就忘了上一個。
或者換一個方式,就像歐若那天說的:“——安姐,你改變了這麼多,韓總會不會不習慣啊?”
她將自己身上與黎相思相似相近的喜好全部改掉,她就只是安然了。也許,韓遇白感興趣的是那個披著安然外衣有著黎相思影子的安然,並不是安然本人。
她早應該做好這種情況的準備,事情發生的時候就能處變不驚不喜不悲。
安然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而後偏過頭看向沙發上正在看檔案的男人。她的語氣平靜疏離,簡單地說:“我這兩天想請假。”
男人捏著紙張的手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她毫無面色轉變的臉上。他輕笑了一聲,“病假?”
“我爸媽來了京城,準備陪他們兩天。”
“誰接過來的?”韓遇白問,“不是說了我和你去接嗎?”
“你去巴厘島度假了,就不勞煩你接了。”安然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是因為我去巴厘島才接不到人,還是你跟誰去接了?我不在京城的三天,你去了哪裡?”他注視著她,唇角始終帶著點笑,“怎麼會沒什麼事?你作為助理,自然有事要做。”
“小新在做。”安然對上他的眼睛,繼續說:“工作上的事情小新做,你的私人行程包括酒會之類的林念念做,我可以偷閒。如果你看不慣我偷閒,可以辭退我。”
“我不想和你拌嘴韓遇白,這段時間我會頻繁和我爸媽在一塊,我要帶我媽去醫院檢查,沒有空來理會你的事。如果你覺得我不稱職,我可以遞交辭職信。”
韓遇白被她氣笑了,他扔下檔案站起身,抬腳往她的方向走,“我放任三天讓你一個人在家,你就想著要辭職了?安然,要是我給你三個月,你現在是不是提離婚了?”
安然那股子性子上來,她就那麼回了他一句,“你要是覺得過不下去我可以答應離婚,之前結婚是為了我媽的醫藥費,現在我能自己承擔。離婚,只是有些對不起媽。”
男人緊緊地盯著她,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個目光都冷得刺骨。安然被他這眼神盯得身子有些涼,她不禁偏了偏頭,不再去注視他。
“我先走了。”她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總裁辦。
韓遇白站在原地,唇角的笑終於是沒力氣揚,完全消退。離婚二字從她嘴裡輕易地說出來,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席嶸沒回來之前她不曾提過這兩個字,那男人才回來幾天,她就按捺不住要離婚了。
晚上的酒會韓遇白沒去參加,他讓人通知林念念也不必參加。
從皇庭娛樂離開,京城的霓虹燈已經很亮。夜晚的京城,依舊繁花似錦。
保時捷穿梭在京城的街道,韓遇白給北山別墅去了一個電話,半分鐘後老王接通了,韓遇白:“她回家了嗎?”
“少夫人回來了,半個小時前上樓去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韓遇白沒有直接去北山別墅,而是朝一個小時前他查詢到的地址去了。
路上,他在萬嘉麗商場買了些保健品。
到公寓外,他敲了幾下門,是安母來開的門。見到韓遇白,婦人眉眼都笑開了。她忙地拉住韓遇白的手臂,就將人拉了進來,“兒子你從國外工作回來了?我們來京城的第一天就想見你來著,但安安說你出國了。”
“嗯,今天剛回來。”韓遇白應著。
男人溫潤地朝安母笑著,將東西擺放在一旁的櫥櫃上。恰逢此時安父從廚房來,剛洗好了草莓裝在盤子裡。
“遇白來了?安安才走不久,兩個人怎麼不一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