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越來越像黎相思了。
無論是喜好,還是性格軟弱的地方——怕黑。
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安然的腦海裡滋生,這個想法太真實,真實得令她才浮想出一點點頭目,便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安然從走廊上離開,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來到墨爾本的第一夜,她在露天陽臺上坐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坐在那。
只覺得心裡忽然變得空落落的,原本所期待的,這些天所體會到的,感受到的,仿若頃刻之間都化成了泡沫。
今天墨爾本下起了雨,墨爾本的天氣就是這麼多變,前一刻眼光明媚,這一秒便淅淅瀝瀝落雨。
這場戲在環城的林區取景,下雨了行動不便,副導演便下了通知,將這幾場戲安排在晚上。
這是安然來墨爾本的第十天。
保姆車穿梭在墨爾本的街道,在十字路口的最中央,有一面大型的ed顯示屏。上面正在播放墨爾本的早間新聞,提及到了有關明天晚上十一點半的極光現象。
黎相思在看雜誌,她提了一句,“明天劇組放假,你打算去做些什麼嗎?墨爾本的極光十一年一個輪迴,很少見的。”
來的時候,她還說如果這次遇上極光,她會拍了照片給韓遇白看。
保姆車行駛過十字路口,那面ed顯示屏也最終消失在安然的視線裡。她停了幾秒鐘,才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正在看雜誌的黎相思,而後又看了一眼保姆車上擺放著的新鮮百合花。
再次緩了緩,安然才開了口,“應該會去看。”她又加了一句,“來的時候我答應了韓遇白,如果有極光,拍照給他看。”
說起韓遇白,安然便下意識看了眼手機。
最近兩三天,她都沒有跟韓遇白通話。他沒打電話過來,她也不會給他打電話。這三天,他兩隻是偶爾在微信上提兩句話。
聽著安然的話,黎相思點了一下頭。女人側目,掃了一眼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安然心細,眼神又很敏銳,輕易便察覺到了黎相思的視線。她下意識蜷了蜷手,將那枚戒指隱藏起來,消失在別人的視線裡。
女孩扯了一下嘴角,說:“有一次在遊樂場抽獎抽中的,我見它挺漂亮,就一直戴著。”
黎相思:“與你很相配。”
下午停了雨,又放晴。傍晚時分,林區潮溼度降低了些。
定好了開拍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由於林區蟲蟻多,在開拍之前安然去了離劇組最近的一個當地便利店買驅蟲藥。
都說在國外,過了傍晚六點鐘就不要一個人出門了,這一點顯然是人生哲理。安然這一趟買藥,便撞上了這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