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為了陳希調的死而動怒。
他動怒是因為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一問三不知,是因為自己的大營中再次潛入了人進來。
——不錯,是再一次。
上一次蘇沫潛入南蠻軍營火燒軍草庫其實日月法王是知道的,不過出於某種心裡並沒有出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營中的高手們,叫他們也不得出面。
蘇慕折星大抵也是知道這點,因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說道“好,弟子去調查,師父您別動怒。”
日月法王微微點頭說“將你師弟也帶走,省得叫我看見煩心。”
一直在一旁做“透明人”的蘇慕容容急了,叫道“師父!弟子在您身邊可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呀,您怎麼趕弟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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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法王道“你在我這裡膩著也不是個正理,還是隨你師兄去辦些個正當事吧。”
言下之意你這娃整天待在我身晃悠,不辦正事,叫我怎麼看怎麼心煩,現在會辦正事的人來了,你跟他走吧,省得礙我的眼。
蘇慕容容領會了這一層意思,當即眼圈就紅了,扯著嗓子喊道“師父啊,您就這麼狠心拋棄弟子嗎!”
日月法王聽得嘴角直抽抽。
他也是想不明白,自己這麼正經的人怎麼教出這麼一個不正常的徒弟。
“好了!別嚎了!”日月法王冷下臉來,說道“今兒你就是撞死在這裡,為師也要叫人將你的屍體抬出去!”
蘇慕折星見自家師父是真動了怒,忙拉過自家師弟,然後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可是我們南蠻的定海神針,可得保重身子,且不要奇怪了......師弟我就帶走了,您好生歇著。”
然後直接將還想要說些什麼的蘇慕容容抗在肩上抬了出去。
日月法王一人在帳中坐了坐,而後突然抬頭,說道“四位既然來了,就請出來吧。”
營帳的帳門動了動,他身邊已多了四個人。
正是丁一笑、蘇沫、唐孟和初一。
本來他們是打算偷襲,但沒想到原來敵人早已發現自己等人的行蹤。
見幾人面色驚恐,那日月法王笑說道“諸位莫要慌張,我踏入先天之上的武道境界,感知力自是超出常人許多。”
這只是超出常人許多麼?您真是謙虛了...
蘇沫嘴角抽了抽。
要知道,依他們幾人的功夫,成心藏匿之下,哪怕是在先天大圓滿眼皮下那人都發現不了,而現在居然被人家一語道破,這大宗師之境界還真是恐怖如斯。
一愣神的功夫,日月法王已將目光拋向蘇沫,笑說道“這位便是蘇臻的女兒吧?姑娘當日便能火燒我軍軍草庫,如今又破我身前東、西、南、北四護法的《天羅漁網陣》,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聽著話,幾人冷汗就下來了。
合著自己等人的行蹤早就盡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日月法王又續道“幾位用不著害怕,我對你們沒得惡意的。”
這話他們信,因為這人若是對他們有惡意,這會子他們已經死了。
丁一笑出言道“貧道乃落英派丁一笑,見過國師。”
“丁道長,久仰了。”日月法王點點頭,便算是見過了。
而後他又說道“當日以道長為首的北朝武林人士曾多次與我旗下之人接觸,貧道與道長也算是神交已久啊。”
丁一笑笑著說道“的確是這個理兒,不過...不知國師的意思是?”
眼見這人沒有對自己等人出手的意思,丁一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就問出了口。
日月法王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素是覺著,殺戮並非是解決問題的良方,而戰爭都是無謂的,不是道長是否贊同?”
“自然。”丁一笑頓了頓,道“然國師的言與行卻似乎有些不大一致呢。”
日月法王笑了笑,似乎是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嘲諷,說道“看來丁道長對我有很深的誤會吶...今日倒是個機會,不知幾位可願聽我一言?”
幾人被他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但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毅然決定聽一聽他這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既法王願意賜教,我等豈能不給面子?”蘇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