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厲翰然伸手敲在了我的額頭上，動作輕輕的，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傻瓜。”
我又一次輕易的紅了臉，別過腦袋繼續看玻璃窗外的夜『色』，心思卻全然不在『迷』人的夜景上了。
但這一刻仍舊靜謐美好，彷彿能成為亙古不變的永恆。
我的思緒不在夜『色』上，便開始到處飛，胡『亂』想著，我到底忍不住，幾次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問出了口：“厲翰然，以前與你一起並肩看夜『色』的人，無法被人取代是嗎？”
厲翰然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問他，愣了愣，下一秒，他如黑瑪瑙般的眸子中便摻雜了諸多情緒，有笑意，有憂傷，有隱忍……
“可是現在與我並肩看夜『色』的人，是你。”厲翰然抬臂，伸手摟過我的肩膀，輕笑一聲，可這聲笑容聽起來有些苦笑的味道。
灼熱的觸感透過衣服薄薄的布料傳來，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分不清厲翰然的話究竟是純粹的調侃，是為了打趣我才說出，還是發自內心的話語。
比如現在，比如他剛才的那一句話。
可是每一次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明知道自己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契約情人，卻還是抱著那一星半點的希望。
我清楚地知道，並且不斷地提醒自己，無論厲翰然今後會如何，站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會再是我了，他總有玩膩我身體的一天，只有牢記這重要的一點，對我來說才會是最好的結局。
而那些一次次的異樣情緒的萌發，不過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最正常的反應，我只要輕輕掐一掐，那點火苗就滅了，我就可以繼續安然無恙了。
我在厲翰然身上靠了很久，與他一起，看了很久很久的夜『色』，才離開餐廳。
走的時候，我有些戀戀不捨，就像是不願意接受夢醒來的那一刻，走了沒幾步，就頻頻回首。
“如果你喜歡，我以後還會送你燭光晚餐。”厲翰然攬過我的腰身，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
“好。”我點點頭，強迫自己轉過頭去。
到了車上，等到厲翰然把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我想了想，還是側過身，誠懇地道謝：“今晚真的謝謝你。”
道謝是出於最基本的禮數，無論對於喬越彬，還是厲翰然，該說一聲謝謝的時候我都不會避諱，但轉念一想，我能給厲翰然的，也只有這一聲道謝了。
“我只能給你一聲謝謝，不知道這足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我見厲翰然沒有作答，於是又添了一句。
說實話，今晚我是真的很開心，就說是這輩子最興奮的一天也不為過，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願意把我放在心尖兒上細心呵護著，用盡精力，費盡心思，只為博得我的一笑。
“只能給我一聲謝謝？”厲翰然一邊開車，一邊反問道，趁等紅綠燈的時間，突然間轉過頭來曖昧地看向我，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能給我的，絕對不止道謝。”
說著，厲翰然的目光從頭到尾將我打量一遍，好像特意在我的胸前和大腿處停留了一會兒。
我霎時間就知道了他指的什麼，作勢就要去捶打他，卻忽然想起來他在開車，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訕訕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