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飛虎與胡順各率一百餘人從船舷降下,舉刀持槍無聲息地殺奔島上茅屋廬舍。
陸英腳力超出常人,如獵豹般急掠而前,撿那當中最大的一處房舍殺去。
看地上篝火處處,餘煙嫋嫋,酒罈殘炙扔了遍野,恐怕昨夜這幫倭奴沒少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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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英避開罈罈罐罐,雙眼緊盯著目標,全身內息週轉如飛,已然提起了十分精力。
還有五十步,房中尚無動靜。他已計劃好,闖進屋中不管何人,先將其放倒生擒,再來逼問源一郎何在。
忽然,一陣邪風從旁襲來,帶著黑煙彌散數十丈高,就如一頭巨龍要張口吞噬一切。
陸英大驚,立即站定腳步,以含章拳“含萬物而化光”之拳意緩緩推出。妖風避而分散,繞過陸英又轉而襲向身後幾百水軍。
景飛虎、胡順所部見此異象,紛紛鼓譟大喝,仍然拼力一往無前。
然妖風過處,體格較弱者直接被吹倒,一時生死不明。更有甚者,許多士卒彷彿著了魔道,竟揮刀向身旁同袍殺去。
陸英見不是辦法,只得大喝一聲,鎮住眾人心神,然後如離弦之箭奔向妖風來處。
那妖風颳了一陣,不知是見陸英勇悍,還是後力不繼,倏兒消失無形。
陸英殺到房後,就見遠處一襲黃袍疾閃而逝,手中拂塵瀟灑一甩,似乎還在嘲弄他人。
陸英有心去追,但見景胡二人所部與倭奴已然殺在一處,又怕走了源一郎,只得回身繼續追入先前看準的大屋。
經那黃袍道人一搗亂,倭奴大多驚醒,紛紛持長刀殺了出來。這些人身材雖小,但刀法凌厲,腳步刁鑽詭異,更要命的是悍不畏死。
而父女老幼則驚惶亂走,或死或逃,一時宛如修羅戰場。
景胡二人水軍雖有人數之優,一時也不能大獲全勝。陸英顧不得旁人,探身闖入室內,還未立定腳跟,一柄又寬又長的倭刀當頭斬來。
他見刀風霸道,勢挾風雨,也不敢逞強,只得匆忙彈出兩指,身子又往外撤回。
錚錚兩聲,彈指之力落在刀刃上。那倭刀比一般倭奴所持更長尺數,刀鋒寬了一指,被陸英彈中雖火光四濺,也只頓了一頓,又向門外砍來。
陸英含章拳輕輕推出,房門連同稜架喀喇碎裂,露出一道壯碩的身影。
那倭人鬚髮微赤,麵皮白皙,但同樣黥面紋身,一口黑齒。
只是一般倭奴身高五尺,至多不到六尺,但此人足有八尺餘。肩寬背厚,膀大腰圓,雙手握長刀,大叫著擋開碎木,跨步衝了出來。
陸英再撤,兩步閃在階下。他不知房內有幾人,不敢輕易進入。見識了這個倭人大漢的刀術,再生不起鄙夷輕視,只得打起精神認真接敵。
想必此人就是源一郎,此夥倭奴的頭領。他刀法大開大合,勝在兵器之長,變招之速。
憑心而論,陸英所學刀王九式,雖然更加周全工巧,但與之對敵,未必就能穩居上風。
何況此時他手中空無一物,只能以含章拳綿綿內家拳力招架,輔以彈指襲擊其破綻。
鬥了二十餘招,倭人腹部中了一指,腳步微滯。陸英正要上前奪其長刀,不防此人忽灑出一把黃霧,嗆鼻辛辣,逼得陸英掩口撤開數步。
再看倭人一個後躍,憑空消失於黃霧當中。
陸英揮袖驅散黃霧,趕入房中看時,哪裡還有源一郎身影。他四處翻找,擬待找出暗門地道之類。但尋遍屋內,除了兩名已經死去的中國女子,其餘別無異樣。
陸英心知中計,顧不得痛惜同胞,再來外間看時,景胡二人已經苦戰而勝,一百餘倭奴除了有十餘人負傷被擒,其餘都當場橫死。
陸英想起一事,喊道:“謹防他們自盡!”
言畢又屋前屋後找尋源一郎蹤跡,近處不得,再追至遠處海邊,卻一無所獲。
景飛虎跑來稟道:“陸大人,那些倭奴大多咬舌自戕,只剩下一個少年毛小子,問了兩句就昏死過去……”
陸英點頭道:“他可知源一郎下落?”
景飛虎譏笑道:“他說,那個赤發大漢正是源一郎,還會土遁潛水之術,可一月不食不動……我當場給他兩腳,真他媽能吹牛!”
陸英沒有發笑,只是點點頭,繼續問道:“島上是否來了個黃袍道人,可問過?”
景飛虎瞪大眼道:“就是放妖風的妖邪?在下不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