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衿噗嗤一笑,言道:“陸真人,一成婚便如膠似漆,真是一刻也離不得尊夫人……”
禿髮延孤插話道:“姐姐,哦……公主殿下,令師武藝高絕,一看就是當世高人,不敢請教尊號?”
那女子笑道:“你這油嘴滑舌的小子,一會叫姑姑,一會叫姐姐!小女子姓五名溪,溪流的溪……”
禿髮延孤道:“五溪姐姐,久仰久仰!”
五溪道:“你們鮮卑白虜為禍三輔,我對鮮卑人可沒什麼好感!”
禿髮延孤語結,一時不知如何對答。
沮渠蒙遜笑道:“公主殿下,五溪先生,承蒙相待,蒙遜不勝感激!只是陸兄心憂夫人安危,今日特意來此相詢,還請公主殿下賜告!”
姚子衿笑道:“莫急莫急!陸夫人好端端的,怕得什麼安危?今日來此,讓本宮少盡地主之誼,與陸兄好好敘敘舊。明日我派人與你同去尋找陸夫人即可,怎麼樣?”
陸英拱手笑道:“多謝公主厚意。陸英不勝惶恐!”
他雖心急如焚,但知道姚子衿不是好相與之人,只有先順著她心意,慢慢再詢問便了。好歹她見過琳琳,也不虞無跡可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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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溪略吃了幾口素菜便起身離席,留下陸英三人與公主邊談邊飲宴,淨聊些風土趣事。
殿中絲竹聲環繞,舞姬翩翩迴轉,更有宮人俏婢殷勤勸酒,到二更時,沮渠蒙遜與禿髮延孤俱已沉醉,口稱不勝疲乏,自去外宮客館歇息不提。
殿中只剩陸英與姚子衿,陸英不時想把話頭牽到琳琳身上,但公主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直言相告。
等到陸英失去耐心,以為姚子衿不過是故弄玄虛之時。
那公主才道:“令夫人前兩日途經驪山腳下,當時我正巧剛來此地,於是確曾巧遇一遭……難道華亭不信我嗎?”
陸英忙道:“如何會不信公主!不知公主與內子聊了些什麼,她又往何處去了?”
姚子衿揉著額頭道:“讓我想想……不過是久別重逢之語,我也是從她口中知道,你們已經成親。她說,此番入關是受了毛姐姐相求,有事託付於她……”
陸英聽她說得切中事體,欣然問道:“對,正是如此。當時內子沒有停留,直接就往西去了?”
姚子衿酒勁上頭,閉目沉思道:“不曾停留。至於往何處去,我卻沒有注意。我邀她入宮少住,她卻不肯……想來那毛姐姐確有急事。對了,毛姐姐是誰,難道是蒲登的皇后?”
陸英忙道:“非也!內子少年時曾有一位閨中密友,也姓毛,卻不是什麼皇后,不過普通人家罷了。”
他不願多生事端,畢竟蒲登與毛秋晴此時是秦國最大的敵人,若讓姚子衿知曉實情,難保她不有所芥蒂。
至於她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那就不管了。只糊塗應付就是,反正此刻她也醉了。
南安公主說了半天,又讓侍婢添酒,與陸英遙幹兩盞,才接著道:“陸華亭啊!你在洛陽挫敗了太子哥哥,他卻沒有怪你,你說奇不奇怪!”
陸英道:“談不上挫敗。太子殿下領大軍東狩,在下職責所在,為國守土。當時多有得罪,時常心有愧疚。”
姚子衿笑道:“我父皇親征蒲登,不日就將殄滅此賊,還關中一片朗朗天空。你說,可喜可賀否?”
陸英道:“若能如此,當真可賀!”頓了一下又問道:“聽聞蒲登與其皇后分統大軍,兩人都能征善戰,陣前頗為勇猛。如今戰況如何了?”
姚子衿晃晃腦袋,嫵媚笑道:“軍國大事,我未知其詳。只聽太子哥哥說,父皇要齊王兄率大軍急去偷襲大界營,不日就將生擒偽後毛秋晴。
“蒲登賊子失了大界營糧草輜重,必不能長久……嗨!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又不是我秦國人。萬一,你去通風報信,豈非我的大罪!”
陸英連連搖頭道:“豈敢豈敢!我怎會做如此小人之事……”
才說了一句,忽感到頭暈目眩,再也撐持不住,趴倒在案上失了知覺。
姚子衿見他醉倒,口中邊喊他姓字,邊起身踉蹌走來。
她伸素手拍拍陸英後背,笑道:“陸華亭!你酒量我又不是不知,裝得什麼醉?快起來!”
連喊數遍,陸英始終一動不動,公主俯身在她耳邊道:“陸公子,你醒醒!我方才騙你的,你夫人並不曾與我見過。”
陸英仍然毫無所覺,全然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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