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略仰首大笑,答道:“安道兄也莫再藏拙了!以我觀之,兄臺必然不是個迂闊書生。胸中錦繡暗藏,面上鋒芒不露,便如此信不過姚子略嗎?”
陸英也大笑道:“在下早年於南朝深受迫害,是以常心有餘悸,不敢太過張揚!姚兄勿怪!”
又壓低聲音問道:“不知姚兄是誰家公子,難道是王孫宗室?”
姚子略微笑答道:“在下一見安道兄便覺親切,也不瞞你。安道兄方才提起的南安……便是在下親妹妹!”
陸英大吃一驚,實在沒想到眼前竟然是一位皇子。梟雄姚萇狡詐狠毒,竟然有如此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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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英又端詳他兩眼,問道:“聽聞公主長兄也才弱冠之年,難道姚兄是……太子?”
姚子略輕輕一笑,答道:“在下姚興,字子略。”
陸英心中百味雜陳,秦國有這樣的儲君,當是國家之幸。但姚萇有這樣的兒子,恐怕非天下臣民之福。看來秦國定然要興旺起來,又要引出多少戰火兵災。
陸英在座中一拱手,算是對太子施過了禮。望著姚子略言道:“殿下恕罪,此處不便全禮!待日後有緣再拜見!”
姚興見他突然間態度冷漠,心中不解,只得道:“安道兄不必如此!還當在下是一介布衣即可。在下今日結識兄臺,不勝欣慰,還願往後多多賜教,萬勿因身份而生疏遠!”
陸英勉強點頭道:“姚兄抬愛,在下惶恐!”
姚興見亮明身份後,終究不能再似方才那樣言談無忌,少坐一陣,即起身告辭。言道:“安道兄目前在何處居住?有空時,在下邀兄一同對飲。”
陸英道:“鄙人寄居南安公主府中,權作教師之職。”
姚興喜道:“既然如此,再好不過!改日在下過府探望。先告辭了。”
陸英拱手回禮,目送姚興離去。世事當真奇妙,陸英彷彿與太子公主有緣,先是北漢國太子公主,又是秦國姚氏兄妹。
可惜蒲宏蒲珍已經飄零敗落,姚氏兄妹此時卻方興未艾。陸英並不想與他們過多糾葛,回到公主府收拾行囊,趁著公主不在悄悄離開。
一日,聽到傳聞河州牧毛興因連連征伐王統兄弟,引起氐族眾人不滿,合謀將毛興殺死,並推舉新主領軍。
陸英心憂朱琳琳安危,急急離了長安,往隴西而去。等他到了秦州時,才知王統、王廣兄弟二人已經降了秦國,此時的秦州刺史換成了姚萇胞弟姚碩德。
王統兄弟本是匈奴人,連連敗於毛興和姚碩德,抵敵不住便納地投降。又聽聞河州毛興的軍隊現在由其女婿蒲登統領,正東出隴郡,向南安郡殺來。
蒲登也是氐漢宗室,論輩分是蒲剛從孫,但歲數卻比蒲剛小不了幾歲,今年已四十有餘。不知毛興為何如此看重此人,臨終時竟將愛女毛秋晴託付給他。
陸英心中深深替毛秋晴惋惜,父親橫死,又下嫁與自己差二三十歲的人,不知如今怎生悲苦。
南安郡屬於秦州管轄,如今防守秦州的重任在姚碩德頭上,他受封都督隴右諸軍事,正在調遣軍隊支援南安。
陸英繼續西行,走了兩日,還未到南安郡城,於路上多見潰兵奔還。既有匈奴人,也有羌人。
再往前一邊走一邊打聽得知,蒲登已攻陷南安,聲勢大振,華夷各族三萬餘戶爭相歸附。
陸英來到郡中,正要詢問朱琳琳與毛秋晴下落。恰遇見一隊女騎士素衣素甲,跨馬挽弓。
居中簇擁一人,雪膚花貌,英姿颯爽,一身玄色戎服,外罩兩襠明光鎧,更襯得耀人眼目,不是毛秋晴還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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