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民間,自古就不缺高人,胖子找來的這個女人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手藝可著實不錯。
當她用給牲口喂『藥』的針管給我打了一針後,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
這一暈足足能有一個多小時,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驚喜的發現自己還活著,想象中缺胳膊少腿的場景也並沒有出現。
不但沒有出現,我身上的傷口也全都被處理過了,我身前的中年女人正在給我包裹紗布,她見我醒了,對我笑了笑,我想與她說句謝謝,但瞧見旁邊那些沾著鮮血的菜刀錘子,這句“謝謝”我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過了能有十幾分鍾後,我身上的傷口徹底被這個中年女人弄好了,她給賈胖子留了一些『藥』,告訴他每三天給我換一次,隨後又訛了賈胖子一萬塊錢,這才拎著自己的箱子,笑眯眯的走出了地窖。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樸西蕥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趴在我的身邊,哭哭啼啼的說剛才的場景太嚇人了,要不是賈胖子一直在安慰她說沒事,她都懷疑那個女人會不會把我解剖了。
聽樸西蕥說的可怕,我臉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我看著一旁的賈胖子,有氣無力的問他這個女人是誰,怎麼如此可怕呢?
見我發問,賈胖子對我壞壞的一笑,他掏出香菸給自己點上一根,隨後瞧瞧我,這才對我說:“這話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可是金山的老相好,他們都是朝鮮那邊過來的,據說這個女人當年,還是什麼朝鮮人民軍第二十八軍的軍醫官呢。”
賈胖子把話說完,我臉上瞬間一片尷尬,做夢也沒想到金山的口味這麼重,更沒想到朝鮮的軍醫給人看病,竟然是用菜刀斧子的。
見我不說話了,胖子笑眯眯的走到地窖裡那些大木箱的旁邊,他開始一個個的撬開,檢視裡面的東西。
小賊心下好奇,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她和賈胖子耍嘴皮子,賈胖子倒也大方,竟然找出來一個玉扳指送給了她,把小賊樂的連忙收了起來。
看著賈胖子翻找貨物的樣子,我問他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嗎。
賈胖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毫不在意的點點頭:“那你以為呢,老子就是吃這碗飯的,湖南啥都缺,就他媽不缺古墓,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子挨著地面討生活,那當然得吃點地底下的東西了,韓國小妹妹,拿著,這個送給你。”
賈胖子話落,甩手將一個髒兮兮的金鐲子丟給了樸西蕥。
樸西蕥本來不想要,她有些害怕這種死人帶過的東西。但看見賈胖子挺豪爽,她覺得拒絕人家的好意有些不妥,便臉『色』尷尬的笑了笑,乖巧的說了一聲謝謝,這才小心的收了起來。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我們都是在這間不見天日的地窖裡度過的。
賈胖子每個星期都會出去採購大量的水和食物回來,然後白天消失,晚上才會出現過來陪我們。
我身上的傷勢一天天的好轉,但卻讓我難受的要死,沒受過重傷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那種痛苦,皮肉癒合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萬蟲撕咬,讓你奇癢難耐,極其煩躁,但卻又不敢撓,因為一撓傷口就更麻煩了。
第十七天的時候,那個可怕的女人又過來一次。
她在我膽戰心驚的表情下,拆掉了我身上的紗布,檢查了一下我傷口癒合的情況,覺得還算滿意後,告訴我不用包著了,讓我這段時間下地,做些簡單的恢復運動。
一來二去整整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眨眼而逝,這一個月裡雖然我們過的很安全,但樸西蕥和小賊整天在地窖裡陪我,都悶得頭帽發暈了。但也別說她們,就這種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連我這個平日裡不愛走動的人,都快要忘記太陽長什麼樣了。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七八天,我們等的金山始終也沒有過來找我們,但我們不想等的人,卻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悄悄的找了過來。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外面颳風,天上無星,我們幾人像往常一樣,坐在地窖裡玩著賈胖子搞來的一幅麻將牌。
賈胖子一邊打牌,一邊對我說他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要走幾天,他手裡的這批貨風頭過了,下面的夥計沒錢花,他要把這批貨出了換銀子。
對於賈胖子的這個說法,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暗想一個多月過去都沒什麼事情發生,他走這幾天又算什麼呢?
結果就在我們打了四圈麻將的時候,賈胖子突然愣住了,小賊嘻嘻哈哈的讓他出牌,賈胖子瞪了她一眼,擺手示意她別說話,隨後我們側著耳朵聽了片刻,不多時就聽見磚廠外面好似有汽車的轟鳴聲,隱隱約約間,竟然好像還有一些人低聲交談。
孃的,這是有人過來了!
聽見地窖外面的這些聲音,一時間我們四人全都沉默了。
我轉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賈胖子,暗想對方會是什麼人呢,怎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說平靜了一個多月的生活,就要這麼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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