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義沒有作聲,他發現老師傅的語氣沒有怒氣,只有淡淡的……傷心。
“當時的我不知事,只覺自己被嫌棄,一鼓氣跑了。後來想想不妥,還是回到縣城,一看,那個人的屍首正被二鬼子吊在城門樓子上哩!”
說到這裡,曲義彷彿跟著老師傅一同回到那個黑暗的時代,目睹一個早已腐朽不堪的城門樓子下吊著一具佈滿槍眼的屍體,花白的頭髮被血液黏在面頰上,圓睜著的眼睛盯向遠方的大地,繼續凝視自己乃至一代代人捨命保衛的這片大地。
起因也不復雜,就是當地駐紮的幾個士兵和二鬼子綁了個姑娘並折磨致死,其家人也被幾乎滅去,所幸她弟弟就在戲班那裡打雜賺錢來給姐姐買生日賀禮,才逃過一場浩劫。那位早已衰老的遊藝子憐憫這個可憐人,給了他一筆錢去投遠方親戚,並親手將他送上火車後才回到戲班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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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第二天,他收到訊息:一個瘋子襲擊巡街計程車兵,被當場打死。
那天已是傾盆大雨,等他趕到時,現場只剩下幾個殘缺的肉塊,屍首早已不知去向,而圍觀的人完全不知悲喜,只當笑料來談。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但洗不淨那些禽獸的罪孽,澆不滅他的怒火,更是喚不醒這些麻木的心!
遣散戲班並將自己的畢生所學交給兒子後,這位老將拿上曾與他一同為國效力的長刀和弓箭,一瘸一拐地離開曾經的家去履行那份幾十年前未盡的職責。
那夜,槍聲未止。
此日,恍如舊景。
“找街坊打聽完這些事後,我和幾個人趁夜收殮他的屍首,然後跑去參加游擊隊。那時連土槍都沒有,我就拿把紅纓槍上去和那群畜生不如的東西搞白刃戰。後來名氣起來了,部隊就找我去教刺刀拼殺,我說這可不行,套數不對,只能浪費力氣。其實當時我只想留在前線,給他報仇。不過後來部隊富裕起來,給我發了支漢陽造,我也開始練起射擊,畢竟人家一槍崩了你,你再好的武功也沒地方施展。後來部隊的日子好起來,我也犯不著用命換它們的子彈。可是啊,我總會忘記他留下來的東西啊,總要有人傳下去啊。”
“是出於這個原因……師傅你才願意教我槍法?”
“不盡然,我乾爹以前跟我說過:‘練武,不只練身,也需練心、練德’。小夥子,我看你底子不淺,但行拳時總有股子氣撒不出來,心有雜念,這樣子是不對的。不過好好練個幾年,肯定會有一番成效的。”
曲義害羞地笑了笑,要是將力勁完全使出來,怕是木樁子都會被自己打斷。
“而且啊,功夫,或是說武功,其本質說白了就是一種殺人或自衛的技術,沒外人傳得那麼神。”老師傅站起身拾起一根長棍,“不過老祖宗的東西,決不能在我們的手上斷開,因為它代表了咱們自祖上傳來的修德潤心的良性,也代表了咱們保家衛國的意志。來!讓我再給你演上一招,你且瞧好!”
人未動,槍先至,正是一招犀利無比的回馬槍。
……
“那麼,功夫有用嗎?”加圖斯·沈看著學成歸來的曲義,疑惑地問道。
“有用,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描述。”曲義撓了撓頭,
“那麼,你到底學到啥?!”
“修德潤心,保家衛國。”曲義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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