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車的速度被提升至極限,曲義躲在裡面看著車外的群魔亂舞,身體還跟著礦車不停撞飛物體一同不住地振盪,耳朵還灌來極為淒厲的慘叫聲和求救聲。
但是這些慘叫聲和求救聲聽著十分滲人,卻也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換而言之,這些傢伙……還活著。
「只剩下頭部還受自己的理智控制,痛覺、視覺和味覺也正常,可四肢和軀幹完全是另一套行動模式,就如同地獄深處的惡鬼。」
曲義不動聲色地判斷出車外的可憐鬼的一些情況,然後帶上耳塞,將那些「救命啊!」、「好痛啊!」和「把車停住!」之類的話拒之耳外。
闖過這一大波人潮後,礦車的速度更上一個檔次,帶著曲義來到此行的目標地。而且曲義也不用費心地尋找線索,直接按血跡和屍體找過去即可,雖然他本人不願看到這幅場景。
嘆了一口氣,曲義向深處進發,走了十幾分鍾後發現一個合金制自動門,旁邊還有一個電子開關,看樣子是用許可權卡開啟。
早有預感的曲義摸出之前從一具被[資料刪除]的屍體找出的許可權卡,還嘀咕道:“又不是恐怖遊戲,應該不用到處找鑰匙和電子卡吧?”
沾有血液的大門勻速地開啟,向曲義展現了門後的慘狀,看得他是連連搖頭。
“雖然我是沒資格,不過還是想說……”熟練地戴上面罩,曲義語氣無奈地說道,“……你們應該可以做的更好吧?”
餘音未盡,曲義一記掃堂腿撂倒一個向他出來的『人』,再拿起釘槍擊在他的衣服上,將其固定在地面上。
見他的身體暫時無法擺脫束縛,曲義拍了拍那個『人』,問道:“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知道……我叫劉苟。”
“你能控制自己的手或腳嗎?”
“不能,我現在只能控制自己的頭。”
“會痛嗎?”
“會,剛才被你打的那一下就挺疼。”
“好吧,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我記得……大哥!小心那邊!”
曲義聞言起身就是一拳,對於抗擊性極強的敵人,擊打在要害已經沒有多大作用,所以曲義直接用上反關節技,將另一個『人』摔倒在地後卸去他的胳膊,用釘槍固定後再給他接上關節。
完事後曲義說道:“繼續說,什麼時候?”
被連續幾天的實驗折騰得沒有脾氣的劉苟哪裡見過這樣的局面,連忙將自己來到這個實驗室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曲義,而曲義再和被自己卸過胳膊後的另一個『人』核實一遍後基本確定這些倒黴傢伙的大概經歷——
首先,他們都是報名加入某項工作,報酬是能夠進入一個被稱為『移渡地』的區域。剛開始幾天還好,就只是體檢和填寫問卷,飲食和住宿全部免費,劉苟和其他人還在慶幸找到那麼好的工作。
結果十天後,變故出現,所有人吃完午飯後便出現上吐下瀉的症狀,劉苟自己也跑了好幾趟廁所,全身無力,這時那些慈眉善目的實驗人員驟然發難,直接將所有人強制束縛住,再送到這裡進行實驗。
至於什麼實驗,劉苟也說不上來,他記得自己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長覺,醒來就是好多個針頭向他身體的不同部位注射透明色的藥劑,直到今天,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死命地掙脫開控制,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被曲義撂倒並控制起來。
說到這裡,劉苟流著淚求道:“大哥,我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家裡還有婆娘和三個娃。要實在不行,給她們捎一句話,就說別等我,我對不住她們娘幾個……”
“抱歉。”
曲義丟下這句話後便向實驗室深處走去,留下身體還在掙扎的兩人。
沿路盡見實驗人員的屍體,偶爾也看見一些頭顱被子彈擊碎的『人』體,曲義甚至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傢伙手上握著一支手槍。
走過去檢視,曲義發現他死於一處位於下顎的貫穿傷,初步判斷是由子彈造成,再看到搭在扳機的手指,就可以認定這個倒黴鬼死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