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觴與雲初不一樣,他素來說一就是一,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的。
眼前的女子如明珠一樣的光華四射,在朝堂上的那一幕也讓慕容千觴深深的震撼,他清楚的認識到雲初真的不是他說護在羽翼之下就能護的了的人。
她不同於其他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見地。智慧......她還擁有出色的容貌,他的耳目清明,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別人竊竊私語,愛慕雲初之類云云的話。
雲初看不到的地方,他能看到。
或許雲初不會在意這些,但是他真的在意啊。
他抿唇不語,信心這種東西他有,可是一個人會不會變心,與他有沒有信心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呢?
“慕容千觴,我既然已經選了你,就不會左右搖擺不定。”雲初柔聲說道。“你知道我喜歡亂開玩笑,但是我心底是很認真的,我認準的事情,一頭栽下去也要做好,所以我認準你了,也會一條道走到黑,絕對不會回頭的。”
“可是你上一世嫁了鍾霖.......”慕容千觴嘆息著說道,“我真的很不喜歡他接近你!”
“他也沒接近我啊。”雲初笑道。
那是因為他已經提前將鍾霖阻隔在雲初的生活之外了。可是他卻還是不識趣的朝雲初這邊湊,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和膽量啊。難道雲初在什麼時候流露出對他的欣賞了嗎?那傢伙可是大齊第一名公子,慕容千觴承認他生的好,又滿腹經綸,是狀元,又是翰林,還是世子,綜合起來,他的條件在文官之中貌似也沒幾個人能不他還要強了。
這樣一個人總是惦記著他的雲初,他心底怎麼都不會是滋味的。
“上一世嫁給他是一個錯誤,難道我這一世還要繼續錯下去?”雲初笑道,“我又不傻!有你這麼好的人在身邊。我也不會去想別的。”
“雲初。”見雲初已經這麼說了,慕容千觴的心才稍稍的定下來,他緊緊的擁住自己的妻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你看你看,咱們兒子都四歲了,我都是沒人要的老女人了,你還擔心個什麼勁?”皇太女殿下還真的特別會安慰人......
老女人?慕容千觴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他年紀比皇太女殿下大了那麼多歲。皇太女都老女人沒人要了,他算什麼?
雲初是真的不知道啊,歲月好像特別偏愛雲家的女人們,太后,皇后,還有現在的雲初,雲文錦,隨著年月的增長,她們的臉上不光沒有留下什麼歲月的痕跡,反而被這滾滾的時光雕琢的更加精美細緻。
保養得當。雲初和雲文錦的面板一點都不輸那些二八佳人,雲初和雲文錦反而帶著這一種超然與歲月之上的灑脫和從容,讓看到大齊兩位公主的人都會發出驚歎。
日子一晃而過,禪讓大典在即。
今天雖然是吉日,但是這天氣卻並不是太好,昨夜還淅淅瀝瀝的下過一場大雨,早上也下了會,不過現在停歇了。
文武百官肅立在太廟廣場的兩側,身著朝服,鴉雀無聲,廣場正中的漢白玉通道上鋪著猩紅的地毯。
欽天監的人見吉時一到,就由早就等候在太廟之中的嘉元帝帶著皇后以及太后娘娘出現祭天祭地,祭奠先祖。儀式莊嚴而又隆重,早上的大雨停歇了之後,現在雲層密佈,遮蔽住了陽光,所以天色不算很亮,但是並不妨礙祭祀大典的進行。
等祭祀典禮完畢之後,丞相孟岐山展開了一道聖旨,朗聲在祭臺的香案前宣讀起來。聖旨的內容就是嘉元帝曾受命於天,登基為帝,在位期間兢兢業業,如今身體抱佯,不能擔負此重任,選出了長女雲初承繼大寶,蓋受天命,登基為皇。帥引狀巴。
等孟岐山宣讀完聖旨之後,嘉元帝站在祭臺上,禮官唱和,讓雲初出列跪拜與嘉元帝身前。
雲初依言走出。
她身穿明黃色的五彩團龍長裙,在侍女的引領下拾階而上,腳步沉穩,氣度卓然,長長的裙襬拖邑在猩紅的地毯上,在她的裙襬上赫然繡著一條金龍騰躍在雲海之中,霸氣又栩栩如生。
她走到嘉元帝的面前,站定,跪拜了下去。
嘉元帝微笑著,取過了禮官手裡捧著的一頂九龍臾冕,端端正正的待在了雲初的髮間,一邊的侍從過來跪下,替雲初將龍冕戴好,隨後躬身退下。
“授玉璽!”孟岐山高聲說道。
嘉元帝將身邊侍從手裡捧著的玉璽交給了雲初。
“禮成!”孟岐山在雲初接到玉璽的那一刻,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忍住笑,高聲說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雲初捧著玉璽被嘉元帝扶起來的時候,一陣清風吹過,剛才還壓抑在太廟上空的層層烏雲瞬間被吹散,一道金色的陽光從烏雲的縫隙之中射出,映照在太廟的七寶琉璃金色穹頂之上,讓人眼前一亮,隨後一道彩虹橫空而出,宛若一道七色的橋樑跨越在太廟叫的上空。
祥瑞之兆啊!
原本朝臣們對今日的天氣頗有微詞,這種陰沉的天氣偏生是雲初授封的日子,難道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顯露出不高興的樣子?
但是這在雲初接國璽的時候瞬間出現的陽光,卻完全的將眾多朝臣心底的微詞驅散。
那橫梗天際的彩虹壯美絢麗,雲初就好象被吉祥的七色寶光籠罩著一樣,渾身都散發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勢。親眼見識到這一切發生的太廟眾人全數都驚呆了,這種祥瑞之象都能在雲初的登基之日出現,雲初果然是天選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