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君烈眸中盡是認真,他苦笑一聲,面上全然沒有了往日那般隨性,“算計太多,這般活著太難。我們從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宮牆的花開得太拘束,只有邊關的大風才能讓他心曠神怡。本是桀驁自由身,與其這樣被限制在條框之內、隨時都有被算計的風險,不如卸去這身重擔,快馬逐風萬里邊疆。
他被利用了太久,也做了太多的事,只留疲憊的軀殼,如今再不想去追究什麼,也無力再與誰算計。
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
烏蘭緊咬下唇,一雙美眸裡滿是憤恨。明明計劃可以成功的,都是因為這個人……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殺了你!”烏蘭惱羞成怒,手裡已經銜住了毒藥。
就算她的計劃失敗,君烈也別想好過!
烏蘭一下發力掙脫了身旁士兵的束縛,手裡握著沾了烈毒的短刀藏在衣袖裡,快步向著君烈跑去。
不過遙遙幾步距離,虞汀蘭看得心中一驚,下意識站起了身,卻驟然感覺手心一熱。
君無冥將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另一手指不緊不慢輕叩著白瓷玉杯。
君烈見著烏蘭撞來,面色一沉。
僅剩一步的距離,烏蘭驀地抬起雙眸,眼神如同淬毒,藏在袖中的短刀亮出了鋒芒。
君烈只是略一側身便輕巧避開這一記攻擊,讓烏蘭揮了空向前傾去。
他抬臂握住烏蘭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讓她手臂發麻,緊跟著手也失去了力氣,只聽得清脆一聲叮噹響,短刀便落在了地上。
君烈反手一扭將烏蘭輕而易舉制服,而後用力一推便有侍衛上前將其捉拿扣押。
“你居然敢耍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對我真心過?!君烈,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眼見局勢已經是壓倒性失敗,烏蘭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詞都往外丟,一雙眼惡狠狠瞪著君烈。
虞汀蘭淡漠地看著她,回想起這人先前所作所為,又念著若不是君烈揭發及時,怕是又免不了一場鬧劇。
是該好好處理一下了。
“無所謂了。”君烈則是回了她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隨後便扭過頭不再看她。
烏蘭氣惱地掙扎,無奈卻再也做不出什麼能構成威脅的舉動了,任憑藏了一身毒也被侍衛緊緊壓制無法施展。
“將她關進天牢裡。”君無冥不耐地一揮手,“讓她安靜一點,煩人得很。”
那侍衛便抬手捂住了烏蘭的嘴,將她拖下去,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毫無動容。
烏蘭無力地敲打摳挖著侍衛的手,但卻無濟於事,很快那一聲聲不甘的嗚咽便消失在了房內。
只剩下了三人,空氣再度陷入沉默。
虞汀蘭看了一眼君無冥與她交握的手,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君烈,一時有話如鯁在喉。
她思索片刻略清嗓子,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宮女俯身稟告。
“皇后娘娘,小皇子哭鬧得厲害,奴婢們哄了許久也不見轉好,想來應該是想念娘娘了,還請娘娘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