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內的葉洛辰試著移動了一下腳步，結果石雕們的眼睛也跟著他移動了。
納伊有些害怕的抓緊了葉洛辰的手，聲的問：“怎麼辦啊？”
“沒事。”葉洛辰拍了拍納伊的肩膀安慰道。他還有個空間呢，逃跑什麼的不在話下，就是再出來就麻煩了。
納伊縮了縮脖子，不再吭聲，緊張的看著石雕，生怕這些石雕突然暴起傷人，畢竟他是看見過石雕殺人，那速度可不慢，而且這麼多，他們想跑也難，打？怎麼可能！二十多個呢！
葉洛辰直接往前走了幾步，三個石雕移動了幾分，動作很僵硬。葉洛辰疑惑的看了看這些石雕，又往前走了幾步，石雕們努力移動著，眼神複雜。
最後葉洛辰不走了，找了一個移動得最多的石雕，道：“你要是能聽到我話就眨眨眼。”
納伊扯了一下葉洛辰的袖子，低聲道：“他們被控制了聽不到我們話的，只要壞人下達命令，他們連自己的親人都殺。”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洛辰的幻覺，在納伊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石雕的眼睛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能不能聽到？”葉洛辰又問了一遍，納伊則是警惕的看著石雕，只要石雕稍微不對勁他就拉著葉洛辰跑。
石雕艱難的眨了一下眼睛，若不是葉洛辰看的目不轉睛可能都發現不了他眨了。
眨眼很困難？葉洛辰又換了一個方式問：“能聽到就把眼睛往右看。”
這次，石雕們齊刷刷的往右邊看了。納伊已經驚的不知道什麼好了，能聽到？該不會是陷阱吧？
“你們恢復意識了？恢復了往左看。”
石雕們聽話的往左邊看，這次輪到葉洛辰不解了，“你們有意識怎麼會殺那麼多人？”
石雕們沉默了，似乎想哭，但他們已經沒了眼淚。
“神使，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們變回來啊？”變成石雕好可憐……特別是納伊聽到他們現在有了意識後，更覺得他們可憐。在這陰暗的地方站著，不能動，什麼也做不了。
葉洛辰已經無力吐槽了，“我不是神，不是萬能的。”
“可是……”納伊咬著手指眨巴眼看他，“沒有神使是萬萬不能的啊。”
葉洛辰：“……”孩子，你是怎麼得出這個坑爹的結論的？何棄療啊！
唇蠕動許久後，葉洛辰把空從空間裡拎了出來，“他們還有沒有救？”
空看了一圈後，頂著面癱臉對葉洛辰道：“有，看主人舍不捨得了。”
“什麼意思？”葉洛辰有種不好的預福
空：“用靈泉泡一刻鐘即可。”
“那就泡著。”這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反正他有一條河那麼多。
空繼續道：“靈泉一次性減少太多，空間會變。”
葉洛辰：“……”
空：“空間變後，空間的跳躍力就會減，然後回去的時間就會變長，空間的恢復力並不是很好，特別是在這裡，靈力稀薄。可能五年六年回去，也可能十年二十年，不定。”
葉洛辰猶豫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捨身為饒聖父，他是做生意的，當然以利潤為主，他付出這麼多，得到的又有多少？他能拿自己的後半輩子賭麼？況且，他現在還不是一個人……
本來聽到可以恢復的石雕們眼中變得狂熱起來，聽完空的話後，燃起的希望又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納伊張了張嘴，想些什麼，卻又什麼都不出口。讓葉洛辰捨身為人去救他們？憑什麼？葉洛辰並不欠他們什麼，反倒是他們欠了葉洛辰很多。葉洛辰想回家納伊是知道的，有多渴望回去，納伊也是知道的，那些話他真的不出口。
葉洛辰輕撫著肚子，掌心下微微隆起的感覺是那麼清晰。閉了閉眼，“納伊，走吧。”
“嗯。”納伊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還能怎麼辦？走吧。不去看那些人眼底的渴望，把他們當成真正的石雕就好。
“空，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葉洛辰罷拉著納伊離開，果然，身體變得奇怪後，連思想都變得奇怪了。
納伊後知後覺的看向葉洛辰，這是……同意救人了？
“神使……”納伊剛想歡呼，繼而想起空的話，喜悅又消散了幾分，用葉洛辰回家的機會換幾條人命，聽起來很值，但納伊知道，在葉洛辰心裡回家更重要。至於為什麼會救人，納伊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結果好不就好了麼？管那麼多做什麼？畢竟是當事人做出的選擇。
葉洛辰瞥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怕再待下去他會收回之前的話。
空默默將靈泉引出，包裹著石雕。對於主饒決定，他不想多加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