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昏暗,一行九人在夕陽的餘暉之下逐漸出現在官道的盡頭。
“頭,前面好像是一戶人家!”
張宏聞言微微點頭,他也看見了,前面官道一旁有一戶人家燈火通明。不過他只是微微皺眉並未言語。
“頭,弟兄們已經趕路兩天兩夜都沒合過眼了,這距離最近的集鎮只怕還有十來里路,要不......”有人在旁小聲說道。
“還記得我們四方鏢局六戒嗎?此地荒蕪,這地方憑白有戶人家必有蹊蹺。且再堅持堅持!”
江恆在一旁聞言也是微微點頭,的確,這荒山野嶺的。本來十萬大山就人煙稀少。一般有人家大多都是聚集生活,很少有這般獨獨一戶而立。
“可...可是...”有人慾言又止。
張宏抬起疲憊的眼皮看著自己身後這些弟兄,這些都是自己的同鄉人。他是煉精武者抗幾天都覺得有些受不住了。這些弟兄眼下一個個眼神渙散,好似下一刻就會栽倒昏睡過去一般。
不行!在這麼下去,別說趕到附近集鎮,只怕還未到就得倒下一大片。
“也罷。”張宏嘆了口氣,但也並未直接作出回應,而是比較謹慎的先看向江恆道,“公子,您看.....”
江恆看了看這些漢子,的確一個個搖搖晃晃的,連續兩日趕路,夜晚雖也有歇息,但因為保持戒備一直沒怎麼合過眼。這群人能夠堅持到現在只怕快到極限了。
心知這些漢子哪怕繼續趕路,身體也要垮了去。
嘆了口氣,江恆微微點頭,“可!”
——
當遠處的燈火逐漸臨近,眾人這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酒家。
這一刻張宏更加踟躇起來,有農戶他倒勉強能接受,但這荒山野嶺有一處酒家,實在太過蹊蹺。他看了看旁邊的江恆,江恆也在皺眉沉思,雖然眼識之術能提升視力,但並不具備破妄的能力,眼下他也拿不準。
但直覺告訴他,這裡只怕有些古怪。
要不....在野外將就著?
不過就在江恆一行人猶豫之際,卻隱約間聽到官道另外一端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十分之快。很快便見一行身穿勁裝,背後揹負著常見的健壯漢子勒馬而來。
“咦!這裡竟然還有一家酒肆,我等正愁這大晚上的每個落腳之處,走幾位師弟我等進去喝一杯!”
“是極是極!”
這幾人造成的聲勢很大,江恆等人隔著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談論聲。
江恆等人因為離酒肆還有點距離,所以這群人雖然也看到了正在趕來的江恆一行人,但也只是遠遠的瞧了一眼便直接往酒肆而去。
似乎是聽到馬蹄聲,酒肆房門開啟,出來了一位身穿青衣二十多歲的小廝。
因為隔得遠也不知道那小廝說了些什麼,只是諂媚的和那三個漢子交談了一番,便接過了他們馬匹的韁繩往一旁的馬廄而去。
見那一夥劍客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酒肆,四方鏢局眾人更是一臉的迫切,心想這都已經有人入內,只怕想來也無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