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裡,該免的禮數就免了吧。”周萊擺了擺手,旋即他說道,“你七叔有話要對你說,雖然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你們兩個還是聊聊得好。”
聞言周文軒看向巧舌妙狼,巧舌妙狼也同樣在看著他。兩人的關係頗為神秘,除了叔侄之外,似乎還有點其它的東西。
巧舌妙狼溫笑著問道:“自你從勉衣閣歸來之後,別一蹶不振。今日天氣正好,我們出去聊聊?”
周文軒雙手疊在一起道:“文軒遵命。”
...
待兩人走後
周萊轉身朝著安然問道:“小妮子,我聽說你也是一個傀儡師?”
安然平淡回答道:“現在不是了。”
老人和藹又慈祥地笑著,他捋了捋鬍子說:“小姑娘可不要太早下結論,人生一輩子,還有太長的路。”
“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還談什麼人生一輩子。”安然自嘲道。
“話不能說的太死,龍崗有個老傢伙想要見見你。那傢伙啊,前半生也是個傀儡師,後來同樣是遇到了挫折,隱居在了龍崗,算算應該也有幾十年了吧。”周萊回想道。
“不想見。”安然拒絕的倒也簡單幹脆。
周萊說道:“我把你的事那老傢伙講了一遍,他說他也許可以送你一場機遇,什麼時候想去的話,我找時間安排你們見面。”
另一邊
周文軒與巧舌妙狼漫步在庭院小徑,周文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知道爺爺是有意支開他。
“關於你在勉衣閣的事,我和家主已經知道了。我知道當時情況緊急,你為了給安少閣主報仇,使用了玄天神將三十六陣圖,燒去了三十六載的陽壽。”巧舌妙狼率先打破僵局。
周文軒尷尬一笑,“原來叔叔都已經知道了。也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爺爺和叔叔怎麼可能不知道。”
巧舌妙狼耐心問道:“那你覺不覺得,當時你做的決定太沖動了呢?”
周文軒想了想說:“叔叔是想說,我耗費了三十六載陽壽,只為了救一個無用之人嗎。的確是太沖動了些,不過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巧舌妙狼一邊搖動手中扇子,一邊說道:“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沒什麼用,畢竟你門年輕人快意恩仇是常事,為朋友兩肋插刀這一點,與你父親可真像呢。”
“父親...”周文軒碎碎唸了一句,隨後他又說,“我對他了解的太少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父親,是一位武學天才,也是極北之地的一代英傑。關於父親和幾位叔叔的事蹟,文軒只在一些載入極北史冊的戰鬥,還有長輩們的口中得知。”
“大哥他年輕的時候,和你真的一模一樣,在意同伴的感受,必要的時候不惜逆大勢而行。不過大哥他比你要厲害,他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是頂尖高手了。所以不管他怎樣亂來,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巧舌妙狼講述著他口中的鐵脊蒼龍。
“父親他...”周文軒欲言又止。
“大哥他曾經為了你母親,敢於冒天下之大無為,半個江湖都被他得罪遍了,以至於後來在天照大殿前大開殺戒。”巧舌簧狼他搶答道。
周文軒自嘲道:“十六年後,鐵脊蒼龍之子先是大鬧龍虎山、血洗官渡口,之後又屠殺勉衣閣。這樣一來,龍崗周氏可就真正的成為了孤家寡人。”
“又有什麼關係呢?”巧舌妙狼還是那副溫顏模樣,“龍崗富饒,幾乎壟斷了整個江湖的仙劍產業,本來就不需要親近討好某方勢力。相比之下,你的事才是大事。”
周文軒苦笑一聲說道:“叔叔太過於抬舉文軒了,不過三十六載陽壽而已,文軒既然敢於使用玄天神將三十六陣圖,就已經想過代價了。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到最後都會面臨死亡,人生向來就是如此,不過是程序長短的問題。”
巧舌妙狼聽後,很失望地搖了搖頭。
“也許對於你來說,燒去三十六載壽命不算什麼,畢竟目的已經達到了,氣也消了,可你有想過老家主嗎?”
“爺爺?”周文軒很不解。
“你燒去三十六載陽壽,對他是天大的打擊。我想你並不知道當時家主的心情,那日家主十分少見的情緒失控,盛怒之下砸了很多東西。”緊接著巧舌妙狼話鋒急轉,“但是他又能怎樣?為你想法續命嗎,沒有人可以逆天改命。替你去報仇嗎,可是勉衣閣上下已經被你殺光了。”
“文軒明白了。”周文軒苦澀地笑了笑,“師尊曾為我算過,文軒此生陽壽共有七十二載。如今文軒已經虛度光陰十六載有餘,使用玄天神將三十六陣圖燒去三十六載整,應該還剩下不到二十載。接下來的二十年裡,文軒會按照爺爺的意願去活。”
巧舌妙狼趁機試問道:“其實不必活在其他人的影子中,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但你真的考慮清楚,一定要追查義母死亡的真像嗎?”
周文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奶奶對我有養育之恩,如今遭人迫害,我豈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