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咬起牙關,他看見姜廣那卑鄙又狡猾的笑容,就好像在說“你們不是在找這丫頭嗎,現在我就把她送到你的眼前,要丟下她不管嗎?”
周文軒當然不會丟下安然,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再不撤退,那麼不但救不出安然不說,他們也會白白搭上性命。
另一邊的姜廣也看出了周文軒的想法,於是他施壓道:“幾位想見的人就在這兒,你們倒是來救她呀。怎麼,難道龍崗周氏的周公子是假仁假義?如果在場的各位有任何一個逃離了勉衣閣,那麼我馬上就殺了她!”
周文軒與沈宸、合歡互換了一個眼神,沈宸的眼中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救的話就趁早逃命,救的話大不了拼掉一條命罷了。合歡的眼神倒是堅毅得很,一副不救出安然誓不罷休的樣子,這讓周文軒很是為難。
就在周文軒躊躇不決之時,一個人卻突然邁出了腳步,他拍了拍周文軒的肩膀說:“師哥別這樣,不就是救個人嗎,你這樣可是一點都不帥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姜廣眯起眼睛問道,他不能讓這傢伙打亂了他的計劃。
“老子姓甚名誰和你這王八羔子沒關係,你也管不著。老子且問你們,聽過諸天洞觀嗎?”弈星辰脫下了外面披著的道袍,扔給了呆呆發愣的曹穎。
不光是勉衣閣的人,就連周文軒這邊的人都懵了,因為沒人留意過這個瘋癲道士,除了周文軒之外,更是沒有人看過他那神秘的奇門之術。
見眾人沒反應,弈星辰捂住了半邊臉,他略有尷尬地說道:“還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這可是可以匹敵大羅衍算的奇門術耶。既然你們不知道諸星奇門,那肯定也沒聽過什麼是‘三千六百齊落子’吧?”
勉衣閣山下
一個老頭正坐在一塊老石上閉目養神,又好像是在沉思著,他喃喃說道:“是白子兵行險招,賭上性命開大招呢?還是黑子送掉一半子力,使用那東西呢?呵呵,想想還挺讓人期待的。”
老人一副乞丐打扮,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道打了多少個補丁,若不是身上披著一件勉強能看出是道袍的道袍,還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一名道士。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頭的面前擺著一副不大不小的棋局,他正在一個人自娛自樂地下著圍棋,用諸星奇門來下!
別人當做世間絕學的奇門之術,他居然只是在閒暇時間用來消遣。敢於這樣暴殄天物的老頭,除了愛酒的老道士張玄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似乎是一個人玩兒膩歪了,老頭乾枯的老手一揮,棋局消失不見。在老頭的周圍還躺著七八個奇怪的人,他們穿黑衣裹住身體,頭上戴著斗笠,怎麼看怎麼像勉衣閣的勉衣衛,算算數量,剛好是被弈星辰忽悠了的八個倒黴蛋。
此時的他們全身上下都被翻了個遍,老頭起身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勉衣衛們,他罵了一句:“現在這些大門大宗的人,出門怎麼都不帶銀子,那老頭子我這一趟不是白忙活了,本來還想‘借’幾兩銀子買壺酒呢。”
再看回勉衣閣這邊,弈星辰腳掌輕跺地面,無數道橫線縱線交錯開來,這橫線縱線粗細不一,但是長短都一致。圍棋的棋盤上。有三百六十一個交點,這也代表著一副棋盤最多可以容納三百六十一顆棋子。而三千六百齊落子,顧名思義,就是一同落下三千六百顆黑白子,相當於十盤圍棋的總和。
此時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弈星辰的奇門陣,那是一個巨大的圍棋棋盤,大到足以包攏勉衣閣。而這巨大的棋盤,又被進一步分成了九塊區域,重疊出了九張小棋盤。九張小棋盤加上一張大棋盤,正好是十張,三千六百一十個點!
此時周文軒也有預感,這麼大的陣仗,一定沒那麼簡單。儘管術士們不需苦修,他們力量的來源在於天地之間的靈氣,但是一次性調動這麼強的天地之力,也不知道他的道行能不能扛得住。
弈星辰回眸朝著周文軒笑了笑,他還是那副瘋癲樣子說道:“師哥,師弟就這點能耐了,要是一會兒我沒死,回去了你可不能再不搭理我。”
就是這張以往周文軒最煩的臭臉,在此刻居然給了他一絲感動。周文軒沒有理會他的話,他只是默默嚥了口口水,隨後他便化成一道黑影衝了出去。趁著勉衣閣的人都還驚訝於弈星辰奇門陣之時,周文軒很容易就來到了安然身邊。
其實到了這種時候,他腦子裡想得反而很簡單。反正都要死人,既然非要做出犧牲的話,那這個人換成是誰都一樣吧?
周文軒輕而易舉就來到了安然身邊,藉著衝刺的慣性,他一劍就捅死了控制著安然的勉衣衛。隨後他轉身用小腿橫掃控制安然的另一人,小腿之上勁氣十足,彷彿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有一把看不見的鋒利斧子,一招便將那人劈成兩半。
龍崗周氏絕學——開山戰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