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片刻緩神過來,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接鑽進鼻孔,讓人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將頭從傅夜擎的胸膛裡抬起來,見他神色有點痛苦,這才看清他手臂上的衣服已經被腐蝕掉了,而且正在迅速蔓延,手背上沾著了幾滴,都已經被腐蝕的掉皮了。
“快把外套給脫了。”
心驚之下我也顧不得身後還提著半瓶硫酸的沈映蓉,趕緊給他脫掉外套,也幸虧這大冬天的傅夜擎穿的厚,要是夏天,這硫酸潑在面板上,得全部潰爛了。
我急得掉眼淚:“你怎麼這麼傻啊。”
外套脫下直接扔在了地上,我抓著傅夜擎的手,看著潰爛的傷口,也不敢去觸碰,沈映蓉剛才是直接對著我的臉潑過來的,如果這硫酸潑在我身上,真不敢想象。
因為急著出來,包廂裡熱,我也就將外套脫了,剛才出來也沒有穿,要是潑在我身上,真的就被沈映蓉給毀了。
沈初涵跟我站一起,也會被殃及,也幸虧舒景迅速將沈初涵拉開,她也沒事。
傅夜擎抓著我的手,眉頭緊擰著說:“你沒事就好。”
傅夜擎的話剛落,沈映蓉提著半瓶硫酸癲狂大笑:“夜擎,你為了護這個女人,既然連命都不要了,她可是你仇人的女兒,為什麼,我沈映蓉哪點比不上她了?你就醒醒吧,我不能讓你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今天我就毀了她,讓你清醒。”
說著沈映蓉就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提著最後半瓶硫酸過來,傅夜擎顧不得手上潰爛的傷口,一把拽住沈映蓉提著硫酸的手,聲音冷如寒冰,其中還帶著殺氣:“在你毀了她之前,我能先毀了你。”
沈映蓉的舉動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唐潛他們反應過來立馬上來,傅夜擎這次是真怒了,根本就沒有在乎眼前這是個女人,還是曾經跟他共過患難,吃過苦的女人,捏著沈映蓉手的力道很重,隔著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我都能聽到他捏的沈映蓉的骨頭咯咯作響,沈映蓉吃疼的也就沒有力氣提著硫酸,硫酸瓶子掉在地上,濺出來的液體在地面上立馬起了一層黃色的泡沫,又迅速的消失,沾了硫酸的地面表面已經腐爛了。
連瓷磚都能腐蝕掉,就更別說人肉了。
沈映蓉是恨我到何種地步才會做出如此過激的事,這跟往日神色淡然,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把握中,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完全截然相反。
傅夜擎對唐潛說了一句:“安安先交給你,你們先進去。”拽著沈映蓉走了。
沈映蓉完全是被傅夜擎給拖著走的,沒把我怎麼樣,沈映蓉肯定是不甘心的,她回頭看我那一眼真的是恨不得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
最後也不知道傅夜擎將沈映蓉帶去了哪裡,他拽著她上了車立馬發動車子走了,傅夜擎的手還受著傷,又想到沈映蓉完全癲狂的樣子,我很是不放心,目光一直追隨著車子消失在黑暗中。
唐潛過來說:“先進去吧,一個沈映蓉,夜擎還是能解決的,別擔心了。”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我跟傅夜擎是作為主人請的他們,傅夜擎走了,我自然不能再走,只得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沈初涵說:“今天真是抱歉,殃及到你了。”
沈初涵笑笑說:“沒事,你看我這不也沒被潑到嘛,先進去吧,外面這麼冷你又穿的這麼單薄,待會兒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沈初涵很識趣的沒有去過問到底怎麼回事,她雖然說沒事,但我看舒景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得出他很緊張沈初涵,硫酸要是潑到了沈初涵身上,她可是公眾人物,事業也得受影響。
有了沈映蓉的事,黎姿跟林希也沒有再對上了,我也沒再對林希追究被擺一道的事,回了包廂,嘉音見少了一個人,而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小聲問我:“怎麼了?林希跟黎姿真打起來了?”
嘉音不知道外面的事,也就只能猜測到是林希跟黎姿的事。
我搖了搖頭說:“剛才沈映蓉來了。”
具體什麼事我沒有說,唐潛跟她說了一遍,暴脾氣的嘉音當即拍了一下桌子:“沈映蓉她瘋了吧,對了,咱們這可以告她故意傷害罪啊,讓她在牢裡坐個幾年,這都瘋狂到這個地步,萬一哪天再來咬一口,那還得了。”
讓沈映蓉坐牢,這點沒有想過,傅夜擎去處理這件事,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有了沈映蓉這事,這頓飯都變了味道,直到傅夜擎回來,傅瑤兒也回來了,這頓飯的氣氛才好點,我們誰也沒問傅夜擎把沈映蓉怎麼了,他出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處理了,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傅瑤兒見傅夜擎的手受傷了,疑惑的問:“哥,你這手怎麼了?”
傅夜擎還沒有回答,嘉音來了一句:“你哥剛才在門口被狗給咬了一口。”
本來有點嚴肅的氣氛因為嘉音的話也變得輕鬆了起來,唐潛跟汪東駿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嘉音的毒舌可都是見識過的,舒景這個人面無表情,就像一座冰塊一樣冷,以前我覺得傅夜擎就夠冷的了,哪知還有比傅夜擎更冷的人,也就對沈初涵時臉上有點暖色。
傅瑤兒對嘉音的話既然深信不疑,啊了一聲,問傅夜擎:“哥,你去打了狂犬疫苗沒有?這蓉城的流浪狗確實很多,有幾次我也差點被狗咬了。”
嘉音的話我還能忍住不笑,傅瑤兒的話可算是把我給逗笑了,佳佳也信以為真,也問傅夜擎打針沒有,傅夜擎一本正經的點頭:“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