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看著朝我走過來,又在我對面坐下的人,我冷聲說:“用傅瑤兒將我騙出來,有什麼事?”
沈映蓉神情淡然若水:“初安,我很抱歉用這種方法,可是不用瑤兒,不利用佳佳,我想見你,可不這麼容易。”
“你現在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還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把心也得到嗎?沈映蓉,別說你真這麼可悲。”
“之前我已經承認,我就是個可悲的女人。”沈映蓉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就連語氣也很是平靜:“你剛才能如此說,想必也是知道,夜擎的心不在我這裡,就算你們真離了,你也要嫁給霍思慕了,他的心裡還是裝著你,初安,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我記得沈小姐曾說過,該退出的是我,從來都是我插足你們二人,現在來問我怎麼辦,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抿唇說:“我信了你的話,已經成全了你們,你還想怎麼樣。”
沈映蓉淡笑著:“信了我的話?那些本就是事實,難道你現在覺得我是在騙你?”
“你所謂的事實,恐怕是半真半假吧,沈映蓉,你沒說實話。”我盯著她的眼睛:“我們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也不會如此好心,更加不會為此惹惱了傅夜擎,那日你話裡面估計五分真五分假。”
沈映蓉一愣,旋即笑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跟夜擎離婚,嫁給霍思慕?”
我笑了笑:“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沈映蓉,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你的話才跟傅夜擎離婚?”
沈映蓉或許是看不懂我了,茫然問我:“那你是為什麼?”
“我只是做了當年未做完的事,你的話半真半假也好,都是真的也罷,這婚都是必須離的,而且那日……”說到這裡,我忽然覺得沒什麼可說了,悵然道:“子非魚,沈映蓉,以後我們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沈映蓉只是一時想不明白,她當初不告訴我那些半真半假的話,我跟傅夜擎之間橫著我父親的命,我們沒有可能,她告訴我,我們之間橫著的更多,我們依然不可能,其實結局都是一樣的,只是當時沈映蓉不自信了而已,她當初說傅家是被我爸害了,這事是真的,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她肯定沒說全。
我起身,沈映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說:“我希望你把這些話也跟他明說,讓他死了心,他自從結婚那天開始就沒有回來過,我求你,你讓他死心。”
沈映蓉既然會求我,這讓我十分訝異,我低頭看著沈映蓉,她也正抬頭看著我,那眼神裡是懇求,她是沒了辦法了,才找到我這裡來。
沈映蓉是高傲的,就算是為了一個男人,也不該求我,當年我想要離開蓉城,也沒求她,只是達成交易,共識。
“沈映蓉,你讓我去找他,你不怕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沈映蓉一輩子都是在賭,沒有夜擎,我一無所有,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做什麼都是走在鋼絲上,不走這一步,死,走了,還有一線生機。”
我竟然覺得沈映蓉說的很有道理,讓我無言以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如此,只是換做是我,我不會賭,拿婚姻跟愛情來賭,從來都不是我會做的事。
要麼全力以赴,要麼放手,從不會患得患失的去賭。
我思忖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去說,不過你知道我不會白做事情,我要得到我的報酬。”
沈映蓉如此聰明,理應知道我的所求。
她起身淡笑道:“只要他死心,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一言為定。”
能知道當年事的人,這世上除了傅夜擎,我想就只有沈映蓉了,雙方父母已經不在,就算我對沈映蓉的話半信半疑,也不會因為那半分相信就將事情這麼不了了之,總要弄個明白。
沈映蓉提醒我說:“他不在公司,也不在蓉城,而是去了鄉下,他父母的老家。”
“你當初不是說傅家的老房子是我爸媽居住的地方嗎?”
“那是夜擎爸媽後來在蓉城買的房子,可最初他們是住在鄉下,他們的忌日在後天,夜擎就是回鄉下祭拜的。”
我思量著沈映蓉的話:“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你不去?你現在是傅家的兒媳婦,不應該跟著去掃墓嗎?”
“傅家兒媳婦?”沈映蓉自嘲的笑了笑:“若我說我這個兒媳婦有名無實,除了一場丟人的婚禮,連結婚證都沒有,你還覺得我是傅家兒媳婦嗎?你覺得夜擎會讓我去嗎?”
心底微微錯愕,那天我以為他們會在民政局領證,原來沒有。
這樣一來,我也想明白為什麼沈映蓉來找我了。
傅夜擎的心有多冷多硬,我心裡清楚,因為賭約而娶了沈映蓉,這結婚證估計是不會再給了。
我冷笑了一聲:“我以為你要的只是陪在他身邊即可,看來還是有想法的。”
沈映蓉目光沉了沉:“我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