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目光迷離地看著鏡中自己,我緊攥了攥拳頭,鄭國榮,從明天開始,你就要為你做的一切開始買單了。
在洗手間裡待了一會兒,換了一池又一池的冷水,也不知道鄭國榮哪裡來的這麼烈的藥,冷水已經緩解不了什麼了。
我慢慢地將身子靠在冰冷的瓷磚上朝外走,從包裡掏出手機,甩了甩腦袋,點開電話簿,以前有遇到什麼事,我都會給思慕打電話,可他現在不在蓉城,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打給誰了。
視線有點兒模糊,我低著腦袋走路,手上還翻著手機,正打算給嘉音打電話,腦袋上忽然一痛,我撞到了一面人肉牆。
手機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我本來就走不太穩,這一撞,我也跌坐在地上,屁股上傳來疼痛,反而將昏沉與燥熱感逼退了些,我看清眼前的人,敢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已經逼了回去,眉頭緊蹙道:“怎麼又是你,這次傅總又是聽到什麼訊息趕了過來?”
傅夜擎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對勁,沒理會我的冷嘲熱諷,不由分說的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厲聲道:“誰給你下的藥?”
他的語氣裡透著一股殺氣。
傅夜擎這個人很冷,這股冷冽正是我此時需要的,身體不自主的朝他懷裡靠了靠,這只是身體下意識的動作,意識卻是清醒的,清醒的告訴我,此刻的傅夜擎,我不能靠近。
我冷笑道:“除了鄭國榮,你以為還有誰?放開我。”
其實他心裡也是有答案的。
傅夜擎神情更加冷戾了,不僅不放,攔腰將我抱起來踏著步子朝外走,這傅夜擎的心思我摸不準,但我知道自己此刻很危險,掙扎道:“傅夜擎,快把我放下來。”
“你確定要讓我將你放下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步子沒有一刻停緩,那抹笑裡,有戲謔,因為我嘴上說的跟身體表現出來的,是不一樣的,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這讓我很是懊惱。
傅夜擎抱著我進了電梯,直通酒店上面的總統套房,當他將我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的手摸著我的臉蛋時,我腦袋一轟,猛地拍打掉他的手,身子往後退,瞪著他說:“傅夜擎,你別過來,我自己可以忍。”
這一幕,我想起了三年前,那時床頭放了一把刀,他不敢過來,而現在,我不確定,因為他眼裡帶著慾火。
傅夜擎狹長墨深的眸微微一眯,將橫在半空中的手給收了回去,聲音冰冷:“你想忍,那你就忍著。”
身體一股熱浪襲來,我咬著紅唇當真忍住,傅夜擎面色陰沉,當真不管我,就這麼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伸手摸到空調板,將溫度開啟製冷,找到讓自己適合的溫度,房間裡的溫度驟然下降,我感覺好受多了,若是一會兒又覺得這溫度高了,我就再降一個度的溫,身子是自然冷著蜷縮一團,可我心裡卻不感覺到冷。
傅夜擎過了一會兒又進來,見我將溫度開的如此之低,冷喝道:“你想將自己凍死嗎?”
他搶過空調板將溫度調到正常,這讓我一下子覺得更熱了。
我沒有說話,頭髮凌亂的散在臉上,只能透過頭髮絲縫隙看著他,見我如此倔,他脫掉自己的外套,一隻腳半跪著踏上床來,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吼道:“走開,別過來。”
這次他才不管不顧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往他身邊拖過去,他的俊臉就在離我兩厘米的地方,帶著他特有的清冽,皺眉:“安安,你還記得之前我說過一句話嗎?要是能再次得到你,不管用什麼辦法,什麼手段,現在你是自己撞到我的手裡,這是老天都在幫我,你覺得自己還能逃嗎?”
我咬牙:“傅夜擎,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心裡已經恨我入骨,再多添一樁事,也沒什麼差別了。”他在我耳邊嗓音魅惑的說:“碰你一次是碰,多幾次也是碰,不在乎多這一次。”
“無恥,卑鄙,下流,王八蛋……”我把自己會罵的都罵了。
然後他用行動告訴了我什麼叫無恥卑鄙下流,俯身封住我的唇,將後面的話給吞進了肚子裡。
他的吻,讓身體彷彿要爆炸了,理智告訴我拒絕,身體卻在迎合,腦子裡有我爸跳樓的畫面,也有日記本里我媽心酸的模樣,恩恩怨怨,對於傅夜擎,就像他說的,多一次少一次,也沒差別,這次我也就只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我只當,身上的男人不是他。
但一切都只是只當,這房間內氣氛有多曖昧,心裡的糾葛就有多深,多怨,多恨。
藥效褪去後,已經不難受了,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動,有點兒恍惚昏沉,傅夜擎估計以為我睡著了,迷糊中,我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傅夜擎起身走了出去,臥室的關門聲讓我稍清醒了一些,我聽見唐潛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你要的藥,大晚上的,你要這種藥幹什麼?是誰被下藥了?”
傅夜擎聲音涼涼:“你無須知道。”
唐潛打趣的聲音響起:“能讓你緊張的人,估計也就初安了,怎麼,她被下藥了?那你大晚上的還找我要什麼解藥,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就是解藥。”
原來傅夜擎讓唐潛送了解藥過來,那他為何後來……
我緊緊地攥著被子,咬著下唇,聽著傅夜擎的話再度傳進來:“這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夜擎,過河拆橋啊。”唐潛說道:“對了,你這到底要什麼時候把她拿下,這麼悶了三年,你不累,我們這些人看著都覺得累,當年的初勵成又不是你逼的跳樓,幹什麼被這黑鍋。”
聽見這話,我身子一震,我爸不是傅夜擎逼的跳樓的?
這是怎麼回事?
心中驚駭不已,我想再聽他們還要說什麼,傅夜擎好似將唐潛推出了門,下了逐客令:“你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