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我身側停下來,一手撐著桌面,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半擁著我,俯身在我耳邊嗓音低沉的問:“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我忽然想起當初在超市裡唐潛的話,今天是傅夜擎的生日。
今天根本不是什麼飯局,只是傅夜擎誑我出來的藉口。
我想要從座位上起來,傅夜擎的手已經壓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嘴唇輕咬著我的耳朵,磁性的嗓音帶著蠱惑:“鄭國榮這份生日禮物送的還真是貼心。”
過了這麼多年,傅夜擎還記得我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耳朵,他的這一番挑逗,成功的讓我起了一點生理反應,酥酥癢癢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從身體裡穿過,讓我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我羞恥於自己的反應,對著誰有反應都比在傅夜擎面前丟臉好,胸膛裡充斥著羞憤,我動了動肩膀,他卻死死地壓著,我咬牙切齒道:“傅夜擎,你給我鬆手。”
“安安,你這是惱羞成怒?”他輕笑一聲:“今天打扮成這樣,不是準備好了要獻身?”
今天我穿的跟平日無異,白色襯衫套著一條A字裙,腰上繫上一條褐色腰帶,化了點淡妝而已。
我冷諷著說:“傅總這是沒見過女人嗎?就我這點姿色,你也看得上,也不怕別人說你色令智昏。”
“我以為你是知道。”
知道什麼?
他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語氣還帶著點感慨,他的手按著我的肩膀,手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摩挲了一下,隔著襯衫,那一份酥酥癢癢就像是洪水一樣,後背不驚覺冒出了冷汗,爾後他鬆開我退開了一步,隨意坐在我身側的椅子上。
見他氣定神閒,我頓時來了氣,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傅總,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慢用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他輕飄飄地睨了我一眼道:“安安,我若是有心真要對你做什麼,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結果都是一樣,今天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過一個生日,你要是這麼直接走了,那合同的事就真泡湯了,進鄭氏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利用鄭氏對付傅氏,這點委屈就受不了,怎麼成大事,或者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半推半就,欲擒故縱?”
“傅夜擎。”我狠狠地瞪著他,氣的不知道怎麼反駁,手抓著餐桌布,都捏皺了,他卻好整以暇地凝著我說:“鄭家跟霍家的實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安安,你不選擇霍家而是鄭家,你這是對我手下留情?還是你跟霍思慕其實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為了報復我跟映蓉訂婚,吃醋了?”
傻子都知道選霍家比鄭家好一萬倍,而現在這選擇,要麼是智商捉急,要麼就是一個幌子,跟思慕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
氣的肝肺都疼,勉強壓下火氣,我冷笑一聲:“傅總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只要你乾脆的離婚,我跟思慕第二天就去領證。”
他悠悠地喝了一口杯中酒,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安安,這不可能。”
“傅夜擎,你知道你讓我有多恨,多噁心嗎?”
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一雙寒眸噙著冷光:“願聞其詳。”
差點被傅夜擎氣的噴一口鮮血出來,我知道今天再這麼跟傅夜擎槓下去,他毫髮無損,我倒是被氣個半死,思忖了幾秒鐘,我也就索性坐了下來,屁股剛落在椅子上,我就看見傅夜擎眼角掠過得逞的神色。
其實我明明他是故意氣我的,卻還是忍不住生氣,手摸了摸放在一側的手提包,那晚我說要拿點利息……
想到這裡,我揚了揚嘴角,換上迷人的笑容:“傅總,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回來好好陪你過生日。”
我突然的轉變讓他一愣,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頭,那目光犀利無比,好似看穿我要做什麼,我也不管了,抓著手提包進了洗手間,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簡訊發出去之後,我沒有立馬回包廂,而是將水龍頭開啟,漫不經心地洗了個手,將襯衫的領口紐扣解開兩顆,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去。
傅夜擎氣定神閒的喝著杯裡的酒,聽見洗手間門開啟的聲音抬起了頭,襯衫解開兩顆紐扣,有些隱約風情更讓人想入非非。
我笑著走過去落座,端起桌上酒杯敬了傅夜擎一杯,笑說:“傅總,今天也不知道是你生日,什麼都沒有準備,一杯薄酒,祝你生日快樂。”
傅夜擎著實愣了一番,不過他很快斂了面上神情,舉著酒杯與我微微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一飲而盡。
盯著杯中淡黃色的液體,嘴角輕扯了一下,我跟傅夜擎之前,或許就差了這一杯酒,斷情之酒。
喝了這杯酒,再愛也不回頭。
這酒是冰鎮過的,酒勁兒減了不少,也沒那麼難喝刺鼻,只覺喉嚨一陣清涼,酒已經下肚,抬手擦了一下嘴角露出來的液體,撩了一下滑落在胸前的頭髮,我本坐在傅夜擎身側,紐扣解開後,從側面看,剛才那一個撩發動作更顯得風情萬種,我側頭看著傅夜擎微笑著說:“傅總,來,吃菜。”
我給傅夜擎夾了一塊雞肉,他的目光還盯著我的臉,裡面沒有我預想中的痴迷或者是驚訝,只是淡淡地,看不出情緒的神情,雞肉落入他的碗中,他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嘴角噙著一抹笑說:“記得以前過生時,你每次都會煲雞湯,每次都會忘記放鹽。”
手一頓,遇見傅夜擎之前,我不會下廚,之後跟他結婚了,我才開始學著做飯,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將手收回來,我笑了笑說:“我也還記得,那雞湯還是我媽教我怎麼煲的,每次你過生,我媽比我還忙,一大清早就跟保姆出去買菜,然後準備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你愛吃的,我在廚房裡忙活半天,其實也就是打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