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凝視著我,沉吟了一會兒問:“你真不打算認兒子?”
他終於還是跳到了這個話題上,那是我們共同的兒子,本以為是愛情的結晶,沒想只是一場笑話。
將手揣回口袋裡,迎上他清淺的目光:“我沒有兒子,那是你的兒子,傅總,別以為將佳佳放在我面前就能激發我什麼,三年前我硬了心腸,三年後,也不會因為佳佳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他失望的看著我:“那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笑著反問:“傅總,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難道你是以為我回來跟你大團圓?”
“你想要回公司?安安,只要你回來,這公司就是你的。”他似笑非笑的補充了一句:“我的命,也給你。”
公司跟傅夜擎的命,這就是我想回來拿的東西。
我不知道傅夜擎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他絕對不會將辛苦得來的東西拱手讓我,否則三年前也不會那樣做了。
老闆娘將先烤好的一部分菜端上來,問我們要喝點什麼,我煩躁的說:“來一打啤酒。”
傅夜擎沒有發話,老闆娘看了眼他,隨即吆喝服務員搬來一打酒,讓我們慢吃著。
手握著啤酒瓶,我看著傅夜擎問了一句:“若是我不回去,要如何拿回這兩樣東西?”
“看你本事。”他拿起一隻啤酒瓶在我的啤酒瓶上碰了一下,兀自灌了一口,那性感的喉結隨著酒水入喉有節奏的滾動著,深邃的五官,彷彿上天最美的傑作,以前我就是被這幅皮相給迷惑了。
我也喝了一口,目光看向馬路:“那就各憑本事吧。”
酒是個好東西,我沒想回國後竟然會跟傅夜擎在馬路旁邊喝著酒,吃著燒烤,微仰著頭,看著這五色的彩燈,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安安,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或許是喝醉了吧,他才會問出這樣的話,也或許我們都醉了,我也問他:“傅夜擎,三年了,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初家,為什麼要逼死我爸?為什麼?初家到底欠了你什麼?”
這個問題這一千多日夜裡,我不斷的問自己,也告誡自己,不要被傅夜擎給迷惑了,不管他給出什麼答案,都是藉口,但現在我想聽聽,他的藉口是什麼?
迷離的視線裡,他嘴角彎了彎,似帶著悵然地說:“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你心裡要是不痛快,就按著你的想法來討債,我隨時恭候。”
好一個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
我灌了一口酒,歪著腦袋看著傅夜擎,笑的撕心裂肺:“傅夜擎,若是這輩子能重來,當年我一定不願認識你,哪怕認識你,也不要嫁給你。”
“世間之事,最無奈的四個字不過是如果當初。”他說:“安安,如果知道這輩子能遇見你,如果能重來,我也在想,當初還會不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