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十分明顯的看見，那個人看見自己的目光，慢慢的從驚訝變成了沉思，纖細的眉宇之間，只有一種淡淡的疏離。
收回了目光，看著神色不怎麼好的池言卿，蘇夜抿唇。
她倒是挺好奇，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這個女孩會是誰。
張嫂還有孫管家看到了之後，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只是池言卿卻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樓梯上面站著的那道倩影。
“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
月落淡笑了一下，“池伯父還有池伯母說了，只要是有古武界的人在的地方，都是隨時隨地歡迎我的，你這裡我還不能來了嗎？”
池言卿倏的笑了一下，只是那樣的笑容落在月落的眼底，卻滿滿的都是嘲諷的意思，一如很久之前，他曾經淡漠的開口，神色冰冷，“不過是本尊救下來的亡族之女而已，不要覬覦不該覬覦的人，否則我會告訴你，死亡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
月落感到了自己的心頭一陣鈍痛，看著站在了池言卿身後的拿到身影，落在了眼底就是被火灼燒了一般的痛，那種由內心散發出來的不甘，已經強烈的淹沒了她。
當初他口口聲聲說著，既然肩負大大任，就不能為世俗所牽絆，可是最終在她離開的時候，他不聲不響的直接成親了，還有了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使他已經忘掉了一切的一切，即使他也不如從前那般尊貴，可他的身上依舊肩負重任，卻依舊纏綿於兒女情長。
月落心底忽然就哽咽了一下，看著坐在桌子上面的蘇夜依舊是姿態從容，面不改色，似乎從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原來，他也可以違背自己的誓言，只要那個人是他愛的。
池言卿依舊是那樣討厭的神色，過了這麼多年，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過。
張嫂看著，還是走上前去了，“月落小姐，我……”
“不用說了，以後除非他請我，否則我再也不會踏足這裡一步。”
說完，她已經轉身向房間走去。
蘇夜一皺眉，拿著筷子的手忽然頓了一下，腦子裡面似乎滑過了什麼，朦朧的記憶湧了上來，腦子裡面閃過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彷彿只是那一瞬間的幻覺。
蘇夜眼眸垂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池言卿又夾了一塊肉，“多吃點肉，看你瘦不禁風的，吃飯的時候儘量別喝水。”
“嗯……”
——
月落剛剛關上門，一股無力的感覺從腳底爬了上來，瞬間蔓延了全身，雙手猛的收緊，心臟忍不住的收縮，唇邊似乎已經蒼白無力了，就那樣想著剛才的身影，很久都說不出話來，肩膀無力的顫抖。
她只是想來看他一眼而已，卻偏偏要遭受他的排斥與冷漠。
以前是，現在也是。
眼底翻湧著淚花，終於忍不住落下來的淚光，慢慢的劃過了臉頰，順著精緻的下頜，滴落到了雪白的碎花裙之上。
她的一切，永遠是那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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