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觀的龍刃在他五指間翻騰,刀光錯亂靈活,一片光影。驀地他手腕一抖龍刃無聲射向坐在他對面的和尚。和尚正一手托腮,一手拿著冰袋敷臉。龍刃擦著他鬢角扎進了椅背,整個刃尖刺進了三分之一。
和尚連眼都沒眨,瞪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藝菲在一邊吼道:“龍觀,你又來了,那張椅子都快被你紮成蜂窩煤了。”
龍觀把兩隻腳都翹到茶几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掏出一把龍刃在手裡把玩,嬉皮笑臉道:“哈,這不是打發時間無聊嘛。順便鍛鍊下和尚的定力。”
和尚依然無動於衷,他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時間跟龍觀打鬧。
王洛傑和李寒推門而入,王洛傑一眼就看到龍觀這樣子,本來心裡就煩悶,不由得說道:“幹嘛呢你,還嫌不夠亂是吧。”
龍觀兩手一攤,把龍刃收起來,腳也放下去了,說道:“讓我猜一猜,又是無功而返?”
王洛傑沒好氣道:“知道還問。”
龍觀笑道:“你知道還去自討沒趣?”
王洛傑看了許藝菲一眼,對和尚說道:“和尚,我怎麼覺得最近夢拓對我們的態度有點奇怪啊。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才覺得的…他好像,有些故意在疏遠甚至是提防我們。”
許藝菲瞪著眼睛看著他,難以置通道:“幹嘛,你發燒了嗎?說什麼呢?夢拓叔叔不讓你們出去不是為了你們好啊。至於嗎?多大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王洛傑撓頭,“我也是沒把你當外人才說的,我老感覺最近他有點奇怪。”
“你也這麼覺得?”和尚開口說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不過我覺得不是提防,是有些敬而遠之那一類。好像…怎麼說呢,從某種層面上來講,可以說是害怕吧。”
“你們兩個都洗洗睡吧。”龍觀翻了一個大白眼,“真是白眼狼啊你們。我怎麼就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我看你們就是平時被他嬌縱習慣了,這次沒遂心願就不爽了。”
王洛傑看著和尚,和尚輕輕搖了搖頭。
王洛傑就說道:“你可打住,我可不是那種人。算了算了,可能是我最近有些太忙了。”
他說這話時一直看著和尚,如果同一件事他和和尚的看法觀點一致,那麼這件事在他眼裡一定要想辦法去證實。
李寒從進來到現在都一直冷著臉,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對他們三個的話也充耳不聞。許藝菲坐到他身邊,笑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夢拓叔叔又氣你了?”
李寒勉強笑了下,說道:“我必須要出碧閣一趟,必須要去。”
許藝菲笑容僵了下,說道:“李寒,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呢,我知道你這樣說肯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是因為怕我擔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好像一直都在我行我素…”
王洛傑看出來許藝菲苗頭不對,趕忙說道:“李寒你就是賤的。這件事你不會到現在都沒跟小菲說吧,你這樣讓她怎麼想?”
李寒張了張嘴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他只是輕輕握住了許藝菲的手。許藝菲原本都快哭出來,一下子笑了出來,她把頭埋進李寒懷裡,說道:“只不過一個月而已啊,很快就會過去的。這一個月你就好好陪陪我吧,這一年裡你一直在到處跑,我好想你。”
王洛傑心裡直翻白眼,他早就該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才對。這兩個活寶不這樣來一出好像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也該來了吧。”和尚小聲嘀咕了一句。
“誰該來了?”龍觀問他。
許藝菲摟著李寒的脖子,笑嘻嘻的看著龍觀,說道:“還能有誰,肯定是木蘭姑娘嘛。她好像有三五個月沒來過了哦。”
龍觀說道:“唉唉唉,小菲你可別瞎猜,我可不是說的木蘭啊。”
“呦呦呦,跟我還裝呢。人家木蘭姑娘可是跋山涉水專程來找你的。上次你還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守在門口等了你半晚上,嘖嘖要不是蒼閣離得遠你怕是早就被人打扁了。”
李寒看著龍觀,說道:“看不出來嘛,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龍觀忙道:“別聽小菲亂說了,那個木蘭一開始可是來找你的,那時候你不在碧閣,我就給攔下來了而已。就這麼回事,忘了三年前她可就對你念念不忘…”
“喂,怎麼說話呢。”王洛傑瞪了龍觀一眼。
敲門聲響了,王洛傑喊了聲請進後。畢方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
“呦,好久不見。”王洛傑站起來歡迎他。
畢方說道:“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我可是一接到傳令使的話就趕過來了。”
作為奪魁爭鬥的前三甲,畢方三年前就在碧閣有了一席之地。連同護月一起,雖說他們的府邸不及血月這般優渥,但終歸算是進入了核心圈子。
事實上他們本身也就比血月要核心的多。尤其是畢方自己,王洛傑和和尚跟著夢拓,畢方可是長期跟在夜月身邊的。武藝大漲自不必說,夜月平日裡見得可都是有名的泰斗高人,畢方耳濡目染下僅閱歷人脈也遠非血月可比。
“易水兄又不在?原本還想跟他切磋下。”畢方找了一圈沒見到易水,掩蓋不住臉上的失望。
奪魁爭鬥輸給易水後畢方反而跟血月更加熟絡了,隔三差五就會往血月這邊跑,遇到易水在時就會忍不住要挑戰。不過以易水的性格他只有鎩羽而歸的份。
“要不要我陪你?”龍觀躍躍欲試,奪魁爭鬥沒和畢方交手一直是他心中一個遺憾,“我正好想活絡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