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起身，原本微勾的唇線漸漸變得平直。
她感覺不太好……
如果院長真的只是單純的託姜衣帶口信給她，為什麼姜衣會露出這種像是憐憫的表情？
她有金幣，有地盤，有馬仔……
她有什麼值得憐憫的？
姜衣攏了攏大氅，忽然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齊妄，表情十分平靜：“齊老可否暫避？”
齊妄看向蘇陌，見蘇陌沒有說話，翻著白眼嘟囔著說了一句：“我還不樂意聽呢！”
可他在最後退入黑暗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蘇陌一眼，眼裡有隱藏極深的擔憂。
不管什麼時候，蘇陌一直都是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態度，這還是她第一次預設清場……
這從某種程度上也驗證了她心中的不安！
只期望不要出什麼大事才好……
······
片刻後，感受齊妄的氣息徹底遠去，蘇陌回眸看向姜衣，語氣不帶情緒：“現在你可以說了。”
姜衣神情淡淡：“自雷雲學院建校以來，院長便出現在了邊境城，最後在某個時間點，成為雷雲學院的院長……
“在那段已經湮滅的歷史中，很可能發生了一些事，致使像是魔法師公會、傭兵公會、光明教會，甚至是東極帝國都對院長有一種很特殊的情緒……
“這些年，邊境之所以得以維持表面的平靜。對外是因為葉老將軍威震四方，把獸人阻攔在邊境線以外，對內卻是因為院長坐鎮一域，所以其他人不敢犯境而已！”
蘇陌心中十分動容。
這些事她也是第一次知曉。
原來院長這麼牛逼的啊……
她心中震驚，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姜衣的下文。
相比起院長的光輝事蹟，她對院長究竟是什麼身份，還有託姜衣帶來的那個訊息是什麼更感興趣一些……
姜衣頓了頓，似乎是在等蘇陌消化，片刻後才繼續道：“當年的歷史已不可查，絕大多數人都只知道院長的實力很強，但是卻沒有具體概念。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除了實力之外，院長最善占卜！”
占卜？
蘇陌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複雜情緒，連珠炮似的問道：“占卜？是能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種嗎？這是不是預言系魔法，從未公諸於世的那種？院長她老人家是不是傳說中的預言系魔法師，還有我……”
雖然她已經向大祭司確認過，這世上真的沒有什麼預言系魔法，可萬一他忽悠自己呢？
姜衣：“……”
你關注的重點就是這個？
這一刻，姜衣體會到了自蘇陌離開雷雲學院之後就再出沒有現過的那種讓她一言難盡的窒息感……
過了好半晌，迎著蘇陌期待的眼神，她才硬著頭皮解釋了兩句：“不是魔法，這世上也沒有預言系魔法。很久之前，院長便是占星師，她說大概是說的太久，見到了太多的興衰榮辱，文明起落，而她的占星術在漫長的時光中漸漸的生出了一絲靈性……
“如果時間湊巧，她偶爾也能窺探到時光的一角……”
“興衰榮辱，文明起落……”蘇陌喃喃的念著，望著姜衣的目光更古怪了：“院長究竟多少歲？”
剛覆滅沒幾個月的東極帝國不算，要說一個文明的消失與誕生，往上追溯，差不多也得到千年前精靈一族最鼎盛的時候莫名消失，然後獸人稱王，卻被人類驅逐到冰原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