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是龍不語的孩子沒錯,同時,她也是龍不語與那些男人所生的孩子,當年什麼信誓旦旦,不過是忽悠他的罷了。
“……”安夏不再說第二句話,因為一切,都改變不了了。
看著龍不戰,看著他眼中所帶的恨意,要比她在這裡看見的每一個人眼中的恨意來的還要深,很顯然,龍不戰是有多討厭她,或者說,討厭這個世上一切反他的人。
安夏的淡然,是龍不戰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想問問她,“難道你不該為自己爭取一下活下去的機會嗎?”
安夏卻笑笑,那種笑容,一下子打動了龍不戰那藏在血肉下不見天日的心,那顆心,還在強烈的跳動著。
他以為,那顆心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不見了,卻不想,如今還能感受到那悸動。
這樣的笑容,那麼熟悉,他還想多看看,已經很多年不曾看到過了,可惜,不等他多看兩眼,安夏已經收回那笑容了。
“你覺得,若你要殺我,我再怎麼求情,你會放過我嗎?”安夏反問道。
血鑰匙什麼的,雖然她不懂怎麼煉鑄,但是絕非易事,若她性命那麼好保護,怎麼會讓這些人費盡心思將她擄了過來,隨便取她點血便可以煉血鑰匙了,何必抓她?她不過是個簡單的藥引子,取一滴血,便能放回去了。
可惜,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簡單的事情。
龍不戰聽完,半晌沒有說話,突然便笑了。
“哈哈哈哈……說的好,若我要取你性命,你再求情也是無用的。”龍不戰眯著眼,又上前了幾步,只見安夏有些嫌棄般的退開了幾步,對,嫌棄的,不是害怕的退後,這讓龍不戰心裡騰昇出一種不悅。
“你眼神裡,似乎在厭惡我?”龍不戰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安夏退了幾步,站定,抬頭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問道:“若你面對要殺你的人,你會露出喜歡的眼神出來嗎?”
“不會。”龍不戰接話道,然後又說道:“但是,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特別是這雙眼神與不語的長的不一樣,讓他感覺熟悉卻又陌生,令他很不喜歡。
“……”
不喜歡又如何?安夏想問,可最終,只能噤聲的看著他。
“其實,若你能乖乖的,或許,我會念在昔日故情上,留你一命。”龍不戰收起了笑容,心裡卻在想,即使這命留了也沒什麼用處,但是,看見這樣的面容,還是能讓他沉浸在當年裡。
安夏無法看懂他眼中的神色,更聽不懂他口中的意思,決定不再激怒眼前的人,儘量給自己拖延點時間,希望,還會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人們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安夏與龍不戰說不上兩句話,便讓龍不戰讓人帶了下去。
安夏沒有再回到剛才被人綁著的那間破舊房子裡,而是在地下的地方,被人安排了一間房間,周圍是亮堂堂的燭火,只有她一個人。
屋子裡擺放著桌子凳子床,簡單的房間。
剛入房間,安夏頹廢的坐在凳子上,讓自己站久了的腿得以放鬆,捶捶痠軟的小腿肚,等小腿肚舒緩了些,安夏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
如今進了這裡,她怕是插翅難飛了,至於這茶水,她也不怕被下毒,若這個男人讓她死,她也活不了,如今,只盼這煉鑄血鑰匙的時候別來的太早,讓她還有期盼能逃出去。
看著腹部外人還看不出微微隆起的肚子,安夏心中一陣苦澀。
她好不容易盼來了孩子,卻不能憑藉自己的雙手好好保護著他,她害怕失去這個孩子。
許是已經是一面孩子的母親,安夏更覺得孩子對她來說的重要性。
前世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尚且不懂那些做媽媽的為何要把孩子看的如此的重要,簡直太過了,覺得有些虛假,可書本里的所說的,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是自己的肉,怎麼能不珍貴不愛惜呢?
後來,來到了這裡,有了帥帥,她才知道,孩子於一個母親來說,太重要了,簡直比命還要重要。
若是讓她知道會失去這個孩子,她會瘋掉的。
或許,她可以與龍不戰談談條件,讓她放過肚子裡的可憐孩子。
可是,轉念一想,她以什麼條件與龍不戰談條件,她以何身份來說?難道祈求龍不戰那沒有血性的人能明白所謂的親情嗎?
龍不戰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會放過,更何況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所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