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科烈將軍所言與本將念頭不謀而合,不知蕭大都督可否賞臉,本將也想在這酒宴上討一杯酒喝。”朶隆多笑著開口,已然是完全平等相較的態度,就連之前些許軍中老將的傲然也都已經放下。
蕭晨臉上露出溫和笑意,拱手開口,“兩位將軍都是大帥帳下資歷最深的老將,戰場廝殺經驗豐富,若是能與兩位將軍促膝長談,必然可以讓蕭晨收穫良多,如此機會我哪有拒絕的道理,只希望日後將軍日後不要嫌我過多打攪才是。”
他這一番所言,讓科烈,朶隆多兩人愈發覺得蕭晨謙恭有禮,並未因官職不斷升遷而有半點輕浮,當下心中更是感嘆,此人日後絕非池中物,結交之念更重。
“那便如此說定了,希望不久後可與蕭大都督在獨山縣城中把酒言歡。”
“將軍必會如願。”
三人對視,同時哈哈大笑。
如今戰局已定,他們自然輕鬆了許多。
軍師是大帥親信,在這種時刻自然不能多言,不過對蕭晨與科烈、朶隆多的親近卻是連連點頭,這二人都是大帥帳下的心腹老將,若能與他們交好,對蕭晨日後融入大帥武將一系有著莫大的好處。
至於阿巴泰,則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知此刻心中作何念頭,此刻輕咳一聲,打斷諸人攀談,淡淡開口,“諸位,如今大勢已定,你我這便前往獨山縣城吧,也好看趁此機會,能否再建大功!”
蕭晨等人停口,臉上盡皆露出肅然之意,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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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裴原、裴成兩位將軍率領大軍遭戎國大軍埋伏,圍而不殺,驅逐之中向我獨山縣城來了!”
緊急軍報送上城牆,昌運候臉色鐵青,取出萬里遠望鏡看向戎國大軍右翼,畫面雖然有些模糊,卻能辨認出前方潰逃大軍正是千萬羯國精兵,但此刻數量卻已經不足三百萬。
後方是緊追不捨的戎國大軍,一批批羯國精銳戰士被草芥般被砍倒在地,葬身戰場!他們都是羯國最為精銳的戰士,本應為國守城而戰,即便陣亡也應在與敵軍廝殺中死去,而不是這般毫無反抗被人屠戮!
昌運候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憋屈怒火,臉色卻不覺變得更加難看。
“侯爺還需早做決斷,再過不久,怕是戎國大軍就能驅逐我軍將士來到城下,到時我軍應如何應對?”旁邊一員大將沉聲開口,神態凝重。
昌運候聞言心中一驚,盛怒之下他竟是未曾想起此事,經提醒後自然明白了戎國大軍的打算,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憤咆哮,“敵將好狠毒的計策!”
羯國潰軍到了獨山縣城下,開城救人便要冒著城池失守的危險自然不可,但若是眼睜睜看著羯國將士在城下被戎國大軍絞殺而城中卻無能為力,又必然會大損士氣!
這一策如此狠辣,卻讓人不得不面對,無法抵抗!
廝殺聲,慘嚎聲,絕望咆哮等等夾雜在一起的聲浪遠遠傳來,使得城牆上諸將臉色微微發白,拳頭緊握,更是有人已經忍不住低聲咒罵。
潰逃的羯國大軍出現在視線之中,看到不遠處的獨山縣城,他們眼中齊齊爆發出求生的炙熱,口中紛紛發出求救之聲,只要可以進城,他們就能活下去!
裴原、裴成臉色蒼白,在親兵帶領下衝在最前,此刻看著縣城在前也顧不得許多,紛紛開口要求城中軍將開啟城門。
昌運候面沉如水看著眼前一幕,直覺的棘手無比,心中天人交戰激烈無比。
但就在此刻,卻又有緊急軍報送來。
“報!戎國大軍異動,兵將調動大軍盡出已做好隨時攻城準備!”
昌運候臉色再變,以萬里遠望鏡看向戎**營,果見一支支大軍如如潮水般邁著整齊的步伐從軍營中湧出,列陣城前!近四億的兵將排列戰陣,當真如汪洋一般,一眼望去浩浩湯湯不見邊際。
整齊的軍容,凝聚計程車氣,浩蕩的煞氣直衝雲霄!僅是目光落下,便讓人心中震撼,面色發白。如今獨山縣城中僅有六千多萬羯國大軍,能否成功在戎國大軍的瘋狂攻擊中堅持下去,他們心中也沒有把握。
不斷靠近的羯國潰軍,列陣準備攻城的戎**團...
昌運候心中冰冷,聲音更是寒意刺骨,“傳本侯令諭,城池嚴守,決不許任何人開啟城門,否則以通敵罪殺無赦!”
“諾!”
城牆上諸將轟然應是,心中凜然之時,眼中卻有悲哀之意瀰漫。若是不開城門,這些亡命奔波欲求保命的羯國將士,即便苦苦支撐到城下,終歸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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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愧是羯國昌運候,果然是好手段,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不過即便如此,城中守軍也必定士氣衰弱!”阿巴泰看著城上略微騷動便平復下去,忍不住冷笑一聲。
科烈、朶隆多與軍師三人也忍不住微微搖頭,雖然明知希望不大,但若是獨山縣城城門開啟,無疑能夠讓戎國大軍在攻城之中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損傷。
如今看來,怕還是免不了一場廝殺!
“嗯?蕭大都督去了何處,為何本將沒有看到他的行蹤?”阿巴泰目光微掃,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
“方才在大軍前行中,蕭大都督擔心蕭字部無法配合好大軍圍殺,已經歸返蕭字部去了。”科烈開口,為蕭晨解釋了一聲。
阿巴泰點了點頭,也未曾就此事深思,蕭晨不在對他來說正好,日後論功行賞,因他不在怕是功績又要減免幾分,當下將這念頭按下,目光再度向獨山縣城看去,眼底滿是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