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到了這裡,便沒有了,只留下了吳煊的表字,景清兩個字當落款。雅歌手中拿著玉佩和令牌,卻是心裡一陣陣的發寒。吳煊並不是一個喜歡將事情誇大的人,或者是說,是正好相反,喜歡將很多的事情都自己扛著。這信上都說了,自己很有可能會回不來了,那就八成是真的了!
原來吳洛說的不是假的,都是真的!想到這裡,雅歌的手抖動的不能自已。
他說了的,等到他回來,開了春就要來我家提親的。說了是在天陽城被圍城的那場煙花下喜歡我的。說了是喜歡看我梳妝,畫眉的。說了要護著我的!
可是這些都很有可能不行了,雅歌抹了一把幾乎要從眼眶中出來的淚水。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自己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吳煊現在還在北境,不知生死,那自己能做點什麼?不管做些什麼,雅歌知道,反正傷心哭泣是不管用的。
雪兒被雅歌突然的推開了門給嚇了一跳,見雅歌的妝容都花了,想來是哭過的,忙道:“小姐?”
雅歌推開了雪兒想要扶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去。
“小姐,您要去那裡?這回去不是走這邊啊!”雪兒在後面著急的叫喊道。
雅歌道:“不回去,我要去外書房!”
外書房?這個時候去外書房幹什麼?雪兒還沒問出來,雅歌已經走遠了,雪兒只好連忙跟了上去。
雅歌到了外書房,那看門的小廝見是雅歌,也沒攔著,就這樣讓雅歌給進去了。
這滿目的書籍和兵書,雅歌想來想去,自己也就只能是從這裡找一些能用的上的了。果真,在書案上就擺放這一張北境的堪輿圖。
上面還被吳煊寫寫畫畫的表明了不少的東西。雅歌想了想吳煊這段時間給自己的來信。現在他們在天陽城以北,凌霜城往南的地方。這裡地勢算是平緩的,因為再往北就是金國的草原了。那裡也沒有山,但是就是沒有山,所以那個地方,打也不好打,守也不好守,再加上,吳煊他們對抗的暴亂都是在當地生活了一輩子的人,他們定是要比吳煊他們熟悉那裡的地形,在打仗的時候。雖說吳煊是帶了兵去的,但是這勝負還真的是不好說。
想到這裡,雅歌微微的心涼,然後坐在了吳煊的座椅上,這最新的軍中情報,自己又不知道,那現在自己能做的難道就只有等著了嗎?
雅歌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摩挲著椅子扶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自己還要去一次北境嗎?雅歌想到這裡,想起了爹的面孔,想來就是爹的那一關自己都過不去,更不要說是去找吳煊了。
正當雅歌在積極地想對策的時候,雪兒在外面道:“小姐,這都中午了,秦嬤嬤說是已經預備下了中午的飯菜。”
雅歌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吳家待得時間夠長的了。忙起身道:“不用了,我這就走了!”然後將北境的堪輿圖,還有幾本吳煊常看的書給拿在了懷中,抱出了書房。
外面秦嬤嬤說什麼想讓雅歌留下吃,雅歌心道,這整個吳家連個主子都沒有,自己沒得留在這裡,便道:“這些東西我先拿回去看看,飯就不留了。”
然後帶著雪兒出了吳家的大門。
在馬車上,雪兒還頗為擔心看著雅歌,雅歌倒是笑了笑,道:“我沒事,不過今天你在吳家聽到的事情,不要往外面說。”
雪兒知道自己是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會子便鄭重的點頭,道:“這事自己是不會說的。”
雅歌點了點頭,摸著手中拿塊很是硌手的令牌,心道。自己不能倒下,要是吳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可是要替吳煊處理好剩下的所有事情的。
等回到了紀家,雅歌是一言不發,紀三個紀嬸子只能是問雪兒。雪兒早就被雅歌教導過,這事太過於重大,不能說,所以也沒說,倒是讓紀三和紀嬸子很是納悶,難道這是在吳家受欺負了?
可是這吳家也不傻啊!不知道這事太子太傅家的女兒,能隨便就欺負?再說了,現在的安國公府邸,一個主子都沒有,誰還能欺負了雅歌呢。倒是雅歌回來之後,很是反常的連個賬本不看了,這會子開始研究兵書呢。
倒是稀奇的很!
大年初三一早,雅歌就覺得這事還是要給吳煊說一下的話,便將昨天吳洛在宗祠門口的那番話寫在了信中。然後還說,要是吳煊真的不在了,自己會按照吳煊說的那樣,好好的將其委託的事情給辦了。
接下來雅歌便是在漫長的等待了,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才算是等到了。這個元宵節,雅歌是真的過得不好,每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在看到信的那一刻,即使是讓雅歌送了一口氣,但是也還是讓雅歌皺了皺眉頭,這信紙張都有些破舊了,字也寫的有些凌亂。但是幸好,是吳煊的字。
信上說,既然這樣的事情已經出了,即使是一味的鎮壓,也會人心浮動的,要是真的這樣了,就讓雅歌給解決吧!自己也會給秦嬤嬤去信,到時候讓她聽雅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