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頓時從呂薇的頭上流了出來,劉立海真傻了,可他站著沒動。
一陣鑽心的痛,讓呂薇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手機隨著這種疼痛“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劉立海似乎被這一響聲驚動了,迅速撿起了呂薇的手機,調出了錄相的部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大跳。錄相中的劉立海竟然那麼主動,那麼瘋狂而且那麼地急不可待。整個過程中,完完全全是他在主動地引誘柳姐,而且他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醉酒,倒像是完全地迷戀和沉浸其中一樣。
怎麼會是這樣的呢?劉立海看著自己和柳姐的一舉一動時,很是奇怪。他努力地回憶,想要憶起他和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的大腦裡除了在酒吧裡有些記憶外,出了酒吧的所有事,他居然想不起來,一如失憶了一般。
這到底怎麼回事呢?如果真是呂薇和柳姐做了什麼手腳的話,可她們也應該和自己一樣才對啊?特別是呂薇,她還能策劃錄相的事件,就證明她不僅沒有喝醉酒,而且絕對是清醒的。隻是她為什麼要把他送柳姐呢?一個口口聲聲愛他的女人,怎麼會這樣呢?這女人到底有幾麵啊?
劉立海越來越生氣,也越想越不是滋味。這樣的錄相過程,要是被冷鴻雁知道或者傳到了大書記手裡,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是怎麼一碼子事,而且這種事解釋得出口嗎?
劉立海完全沉浸於手機錄相的事件之中,對於呂薇的傷,被他徹底地忽略了,他在刪除手機錄相的時候,呂薇的心瞬息之間掉進了冰庫,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忽略程度有多大。他怎麼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呢?除了抽了什麼不認人外,竟然敢對她的受傷置若罔聞,這可是她呂薇從來沒受過的冷遇和侮辱啊。
呂薇忍著痛默默地站了起來,她現在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吵架。吵架的時候,是她對他還有期望,還有愛心甚至還渴望愛的時候。現在,這個男人眼裡,心裡隻有這份證據。
是啊,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呢?遠不及一份證據重要。哪怕她現在快要死了,她想,這個小王八蛋大約也會急著毀滅證據,而不是急著送她去醫院吧。
呂薇從站起來到撿起她的衣物,整個過程,劉立海視而不見,他一直在盯著她的手機,連頭也沒有抬起來一下。
直到呂薇把衣服穿戴整齊,抓起電話給前臺打了過去,她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這個男人才被驚醒一樣,站了起來。
呂薇的聲音格外地平靜,她說:“前臺嗎?我現在頭部受傷了,麻煩你們請個醫務人員,盡快來給我包紮一下傷口好嗎?”
前臺說了些什麼,劉立海不知道。而他直到這個時候,才看住了呂薇。這個女人卻沒有看他,整張臉沒有任何內容,不知道她是傷心還是平靜。
劉立海的心不由得“咯吱”了一下,這女人的不言不語他經曆過,而他是害怕這個女人這樣的時候。可是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快速地刪掉了呂薇手機裡的錄相,這才把手機還給了她,可她沒接。
劉立海很有些尷尬,想說點什麼,至少呂薇受傷了,頭部還在流血,他是該關心一下的。可他張了張嘴,話卻堵在了咽喉處。因為這個女人把臉轉到一邊,顯然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聽他說話。
劉立海隻好咽回了想說的話,不得不把手機放到了床上。
這時,劉立海的手機響了,是馬錦秀的電話,他剛準備按下接聽健的時候,敲門聲響了,他不得不先開啟了房門,見是服務員帶著醫護人員站在門外,他趕緊請他們進了屋,自己卻走出了房間。
馬錦秀在手機中問劉立海:“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
“我剛在洗手間裡。”劉立海不得不撒謊。想想,女人們還真是麻煩嗬,電話接晚了,也得問出個一、二、三。
“哦,是這樣啊。”馬錦秀好象是相信了劉立海,“哦”完後又繼續說:“我已經上了高速,孟秘書長十點鍾後有一個接待活動,所以,你要早點出門,省城如果堵起車來,也是沒完沒了的,所以啊,你早點出門,說不準我比你先到呢。”馬錦秀在手機中如此這般說完後,不等劉立海再說什麼,徑直就掛掉了電話。
劉立海一看手機快八點了,他必須馬上走,江灘公園離政府大院還有一段距離,最主要的是容易堵車啊。為了小木,說什麼,他都不能錯過這次和孟安達溝通的機會。
劉立海本想回房間和呂薇打聲招呼,畢竟她受了傷,雖說有醫務人員在替她包紮傷口,可她是因為他才受的傷。正猶豫時,聽到呂薇在問:“醫生,我這傷口不會留疤痕吧?”
劉立海便不敢再回房間了,他擔心她正在氣頭上,當眾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更擔心她會對他糾纏不清,他沒時間和她繼續糾纏了。好不容易約好了見孟安達,他總得拿出誠意來,誰讓他愛的人是孫小木,而不是呂薇呢?再說了,錄相刪掉了,等她氣消了後,他再向她道歉吧。
劉立海就這樣離開了呂薇,正在包紮的她聽到他的腳步一聲走遠時,一種透骨般的冰涼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