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城縣主離去後。
納蘭衍這才轉向了顧,顧盼小臉一揚,笑容已然消失不見,她在納蘭衍的胳膊上使勁的擰了一下,“樂城縣主?好啊,我就知道你心裡一直惦記她。原來今日打著母親的幌子,就是過來看你的好表妹的。”
納蘭衍連連道,“丫頭,這可是胳膊。疼。”
“疼嗎?你還知道疼?哼,活該。”
顧盼轉身就走。
納蘭衍拉住了她,“我正要同你說起此事?”
她看著納蘭衍,停下腳步,穩了穩心底的酸澀,悠悠地說道,“不必了,我都知曉了,蘭若,我知道,樂城縣主此次救了婆婆一命,於我們來說是雪中送炭,這份情義如同前世她們母女的相助之功,你又欠了她一次,你心裡對她很是愧疚吧。”
顧盼轉身往外走,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吧,母親說,讓我們回去,不必再拜會了。”
納蘭衍回過頭,果然張氏所住的院落大門已經重重的關上了。
主持聽聞皇太孫要離去,率眾姑子相送,其中並無樂城縣主的身影。
顧盼先行上了馬車。
納蘭衍走進一步,跳了上去。看著她氣呼呼的神色,臉上不由得帶了笑意,“你吃醋了?”
顧盼反駁道,“胡說,誰樂意吃醋。”
顧盼想起自己前世,也被納蘭衍一紙詔書,扔進了古月庵,如今卻這般擔心樂城縣主,她只覺得這心裡隱隱的不太舒服。這種感覺以前從不曾有過。
馬車顛顛簸簸的。
納蘭衍撇了她一眼,掀開車簾,看著兩邊的叢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方才我看著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你,盼兒,我最後悔的事,便是一紙詔書,將你打發到了這裡,你可怪我?”
顧盼看他的樣子,這才知道,原來他方才異樣的神色竟然是因為自己,不由得慚愧的低下頭,“是我逃婚在先,怨不得你。方才,我還誤會你了,你別往心裡去。”
納蘭衍拉了她在身邊坐下,笑道,“我很歡喜,我的盼兒也如同一個小女子,會和我使性子了。”
納蘭衍挑起顧盼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他。“我並不虧欠樂城縣主什麼。前世她害你而死,我留了她一條性命,關了她一生,今世更與她沒有半分糾葛,不過她沒有聽信皇上之命,我便如她所願,讓她重新嫁人便罷了。自於其他,你多想了。”
納蘭衍說著也笑了,“一個樂城縣主你都不高興,若是我娶個三宮六院,你豈不是要鬧翻天。”
顧盼悶悶的說道,“你敢。”
納蘭衍已經說,“娘子說的極是,自然不敢。”他笑道,“不過,這生兒育女的重擔便無人替你分擔了,你也知曉,皇室講究多子多孫,到時候,你可別喊苦。”
顧盼忍不住反駁道,“你當我是豬嗎?”
納蘭衍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真正是小兒家口沒遮攔。”
顧盼的笑容從眼底暈染開來。
接下來的時日,秦王府換成了太孫府,再也不復往日的冷清,每日裡絡繹不絕。
朝廷命婦,各位王妃,公主都前來拜會。
顧盼每日裡既要學習禮儀,又要接待這些貴婦,顧盼堅持了幾天就受不住了。
納蘭衍正在處理奏摺。
趙相托著試卷走進來,“皇太孫,這是此次殿試的試卷,已經批閱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