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晚,一家客棧,三個年輕人圍在一起吃火鍋。火鍋裡的湯已經滾了,菜也熟了,然而卻無人動手,他們的眼睛都望著客棧外,似乎是在等人到來。在客棧的一個角落,一個身長七尺,白頭髮、白色大鬍子的老漢在一旁喝酒,老漢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大酒葫蘆,從酒葫蘆裡一碗一碗地倒出酒來,一碗一碗地喝。
此時已過了中秋時節,天出奇的冷,外面還颳起了風。
過了半晌,一個長著鬍子的人走進了客棧。那三人紛紛站起來,道:“大哥,外面冷,來吃一些火鍋暖暖身子吧!”
這四個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兄弟,人稱“謝家四寶樹”。老大是剛進來的那位,三十四歲,名叫謝寶椿;老二是正對著客棧門的那位,三十歲,名叫謝寶桐;老三是坐著背對著老人的那一位,二十七歲,名叫謝寶樁;剩下的一位叫謝寶楸,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謝寶椿坐在桌子旁的凳上,吃了一口熱菜,算是驅走了身上的寒意。
謝寶楸道:“大哥剛剛去了江湖,江湖上有什麼新鮮事嗎?”
謝寶椿喝了一口酒,道:“現在江湖上流傳最廣的就是南宮成的事了。”
“南宮成,我知道。”謝寶楸道:“聽說他受教於劍神西門長風,一身的好武功,已經除掉了好些個危害江湖的人了。”
謝寶椿道:“四弟說的是,此次在江湖上,又聽說南宮成除掉了一個為害江湖的人。”
“是嗎?”謝寶楸一聽來了興趣,道:“他又殺誰了?”
“範建勳。”謝寶椿的話一說出,不僅他的三位兄弟嚇了一跳,那個在一旁喝酒的老人也嚇了一跳,那老人端起的酒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放了下來。
謝寶桐道:“不會吧?聽說範建勳可是查金勇的傳人,怎麼會被南宮成除掉呢?”
“不如就被除掉了,這個江湖不都是弱肉強食嗎?”謝寶椿說完就發了一番感慨,這一番感慨就把那個老人驚動了,“這也就是說劍仙查金勇的劍法不如劍神西門長風的劍法,所以劍仙的徒弟就被劍神的徒弟除掉了。”
“胡說八道!”老人聽到這句話,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拍了一下,這一拍引起了謝家四兄弟的注意。
“你在說誰胡說八道呢?”謝寶楸看到兄弟們的談話被一個老人打斷了,心中自然不會高興,所以略帶憤怒地對老人道。
老人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了,連忙站起身來,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人跟我說的話,我說他胡說八道呢!”
“四弟,不得無禮!”謝寶椿站起身來抱拳道:“老人家,我這位小弟弟年紀尚淺,有些不懂禮數,得罪之處還望老人家不要見怪!”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道:“豈敢!豈敢!謝家四寶樹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叫得響的,我一個老漢又怎敢見怪?”
謝寶椿笑了笑,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老人,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道:“老人家,現在天冷,可否請你過來與我們一起吃這火鍋呢?”
“可以嗎?”老人來了興趣,問道。
謝寶椿點了點頭,道:“如此多的火鍋,就我們四兄弟享用,也確實是浪費了。如果前輩能跟我們一起用,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如此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老人說著就帶著碗筷來到了謝家四兄弟的桌子旁,現在一張桌子的四條長凳上坐著四兄弟,老人沒有位置坐下,於是問道:“不知道我應該坐在哪裡?”
一直不說話的謝寶樁把自己的位子讓了出來,可是他剛站起身來,就聽到謝寶椿道:“三弟你別動,老人家是前輩高人,應該請上座才是。”謝寶椿說完就把自己位於上座的位子讓給了老人,並對老人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老前輩,請上座!”
“可以嗎?”老人問謝家的其他幾個人。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了!我決定的事,大家都是支援的。”謝寶椿說著就和謝寶桐擠在了一條長凳上。
謝家的另外三個人看到謝寶椿如此堅持,也只能支援謝寶椿的想法,紛紛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先後對老人道:“老人家,請上座!”
“好,那老漢我就不客氣了。”老人說著就坐在了上座。他開啟酒葫蘆,一陣酒香飄散開來,和著火鍋的香味,給人一陣舒心的享受。
“你們要不要嚐嚐?這可是窖藏六十年的花雕啊!”老人要給謝家的四位兄弟倒酒,他首先把酒葫蘆伸向了謝寶椿。
“不不不!”謝寶椿連忙蓋住自己面前的碗,道:“家父有交代,酒是穿腸毒藥,喝酒會誤事,所以我們四兄弟從不喝酒。”
謝家三兄弟也紛紛點頭。
老人嘆了口氣,道:“火鍋配上美酒,才是世間美味。像你們這般吃法,怎麼能品嚐到火鍋的真味呢?還是加上一點試試吧?”說完老人又把葫蘆遞給了謝寶椿。
謝寶椿的手依然蓋在碗上不肯離開,看得出來這位謝家的大公子非常聽他父親的話。倒是謝寶樁把自己的碗遞了過來,道:“老前輩說的極是,我還沒嘗過美酒配火鍋的滋味,現在嚐嚐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