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暗處監視的袁彬對哈明輕聲道:“他們過來了,我們靠上去吧!”
哈明點了點頭,正要帶著僕人靠上去,可是定睛一看才發現僕人已經不見蹤影。原來僕人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宮成他們身上時,溜走了。哈明輕聲道:“袁大哥,糟了!那個惡僕不見了。”
袁彬看了一眼,想了想,輕聲道:“不管了,咱們就這樣去吧!”
袁彬和哈明是壓低聲音說話,可是在他們的面前有三位武功高手,不論他們如何壓低聲音,都逃不過南宮成、歐陽瞻和花滿春的耳朵。
三人聽到袁彬的聲音,紛紛停了下來。南宮成放下背上的向天羽,把原本揹著的向天羽抱在了懷裡。
向天羽卻沒聽到袁彬和哈明對話的聲音,她對三個人突然停下來了感到非常奇怪,於是問南宮成道:“相公,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成道:“有人來了,而且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南宮成的話剛說完,袁彬、哈明和這二人帶來的人就靠了上來。由於現在是執行公務,所以他們都穿著標準的工作服——飛魚服。腰間佩戴著他們專用的刀——繡春刀。
向天羽看著袁彬和哈明的裝束,頓時吃了一驚,她當然認得開的是錦衣衛。她也記得自己在楊府的時候說了一些反叛的話,害怕這些錦衣衛是衝著她來的。向天羽對南宮成道:“相公,我們快走!”
南宮成看了一眼向天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害怕。南宮成自然加緊了抱向天羽的力道,笑道:“我們為什麼要快走?”
“他們可是大明的瘟神,咱們還是不要惹上他們!”向天羽說這句話時把聲音壓得很低,雖然南宮成的武功很高,可是錦衣衛的身後是擁有千軍萬馬的皇帝。向天羽很有自知之明,她明白一個人就是再能,也鬥不過千軍萬馬。所以她不想讓南宮成惹上皇帝,更不想讓南宮成惹上錦衣衛。
南宮成笑了笑,先安撫向天羽道:“放心,別怕!”隨後看著走過來的袁彬和哈明,以及他們身後的錦衣衛,大聲道:“瘟神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如果這幫瘟神不是衝我們來的,我們就不管他們;如果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就算他們是瘟神,我也要把他們打回去。”
南宮成故意說得大聲,就是想讓袁彬他們聽見。可是南宮成不知道,袁彬他們根本不害怕,因為此時的的南宮成並不是什麼十分有名的人物。
袁彬和哈明帶著人向南宮成他們靠近。
向天羽十分自責地看了一眼南宮成,這次又是她給南宮成惹來了麻煩,她現在只希望這些錦衣衛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可是這夥錦衣衛偏偏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且就是衝著向天羽來的。袁彬和哈明帶著錦衣衛來到了南宮成他們的正對面,袁彬看著歐陽瞻想了想,隨即對著歐陽瞻鞠了一躬,道:“小侄袁彬見過歐陽叔叔。”
“袁彬?錦衣衛?”歐陽瞻看著面前年輕的錦衣衛,回想著自己姓袁的錦衣衛朋友,突然眼睛一亮,道:“你不會是袁忠的朋友吧?”
袁彬點了點頭,笑道:“正是。”
歐陽瞻道:“袁忠這老小子怎麼樣?還在做錦衣衛嗎?”
袁彬道:“家父現在是錦衣衛校尉。”
“不會吧?”歐陽瞻十分吃驚地看著袁彬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錦衣衛校尉,而且已經做了十多年了。現在又過了十年,他怎麼還是錦衣衛校尉?既然升不了官,為什麼不讓你的父親換一條路走?”
袁彬嘆了口氣,道:“父親說他這輩子的路已經定下來了,無法更換。而且,我也只能走他的路。”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所以他就把你放進了錦衣衛?”
“是。”袁彬道:“父親說既然我遲早要接他的班,還不如現在就進錦衣衛來歷練。”
歐陽瞻道:“你現在是一個普通的錦衣衛嗎?”
袁彬道:“錦衣衛小旗。”
歐陽瞻道:“你是一進來就做了錦衣衛的小旗嗎?”
袁彬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也是從一個普通的錦衣衛幹起,一步一步升到小旗這個位置的。”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你進錦衣衛已經有些時候了?”
袁彬道:“已經有三年了。”
歐陽瞻笑了,搖了搖頭,道:“你說說你父親,永樂元年的時候就是錦衣衛校尉。當時的永樂皇帝剛剛登基,大肆捕殺建文皇帝一黨的人,他不趁著這個機會建功立業,幹了都快三十年了,最終還是一個錦衣衛校尉,最終還要讓你來接他的班。”
袁彬道:“家父每當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都痛心疾首。正是因為錦衣衛前有毛驤、蔣瓛、紀綱這樣的錦衣衛指揮使,所以錦衣衛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才會這麼差。父親說了,他加入錦衣衛,就是要改變錦衣衛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如果他這輩子做不到,希望我繼承他的官位後,可以做到。所以小侄加入錦衣衛,誓要改變錦衣衛在百姓心中的惡劣印象。”